【周九良】声声慢（10）

10.《病在你身，痛在我心》
端午的第二天，周航就病倒了。
江延秋一早去叫周航起床的时候发现的，发现时，周航头烫得都快能烤熟鸡蛋了，江延秋转身跑去东厢把陪小辈儿们练功的活儿暂交给了院子里的其他角儿，将周航抱到了自己房间，看着躺在床上不停发抖小脸儿通红的周航，心里一绞，叹了口气，心想也难怪他会生病，他这段时间净忙着照顾自己了，估计也鲜少休息好，如今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不生病就怪了。
其实，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周航对江延秋做的事，江延秋心里都清楚――每晚周航来房间里帮他换药的时候，他都是清醒着的。
江延秋伸手摸了摸周航的脸，发现依旧很烫，转身用凉水投了下毛巾，折了三折，唯恐太凉激着周航，江延秋试探了几下才将毛巾放在周航额头上。
江延秋从一边的抽屉里，找出了仅剩不多的几片退烧药――这盒药是常来听戏的栾先生命人与其他药品一起送来的。栾先生是开药店的，在京城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每年都会给云轩阁送来一批药，栾先生的人说，这退烧药是西药，比中药见效更快，关键时刻能救命的，但因为产自国外，所以在市场上实在短缺，就连栾先生每年都只能买到五盒。
这药虽放在江延秋这儿，但江延秋从没吃过，遇到感冒发烧江延秋都是咬咬牙挺过去的，这退烧药太珍贵，江延秋舍不得自己吃，都是小辈儿们感冒发烧江延秋才会拿出来给小辈儿吃下去。面对周航，江延秋更不会吝啬，当下便取出一片，放在桌子上，准备等周航醒后喂他吃下。
江延秋站在周航身边儿，为周航掖了掖被子，见周航还是抖个不停，眉头微皱，心疼极了，俯身将周航抱起，用自己的温度温暖着周航。
正午时分，周航才迷迷糊糊的在江延秋怀中醒来，江延秋摸了摸周航的头，还是热得很，去厨房盛了点儿粥给周航喂下后，又将退烧药递给了周航。
江延秋坐在周航身边，与周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没多久周航就因为药效的作用又沉沉睡去，江延秋将周航头上的毛巾重新投了一遍，再次放到了周航头上。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江延秋看着周航脸上的红晕渐渐褪下，再摸额头的时候，头已经不烫了。
周航再次醒来，已是亥时了。
周航醒来时，发现江延秋坐在床边，头倚着床柱，双眼轻瞌，呼吸均匀，眉宇间尽是疲惫之色。
周航轻轻起身，准备回自己房间去，让江延秋好好休息，不料才刚一动，江延秋就醒了，“怎么起来了？”
周航摸了摸头，“我回去睡吧，今天麻烦江哥照顾了。”
江延秋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应该的，你就在我这儿睡吧，刚退了烧，别闪着汗。”
周航结结巴巴的说道，“那，那江哥不要再坐着睡了，睡，睡航航边儿上吧。”
江延秋见周航面有愧色，怕周航多想，便没拒绝，笑道，“那江哥就睡航航身边儿。”
周航使劲儿点了点头，往里边儿挪了挪，给江延秋腾出了地方。
江延秋帮周航掖了掖被子，熄了灯，侧躺在了周航身边儿，伸出手像哄孩子一样轻拍着周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