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笔无神（堂良）十五

“免得你周末来帮我打扫房子，总是清早吵醒我。”孟鹤堂松开他，掌心抵在他背上推了一把。
“偏要挠。”周九良跟在他身后，小声嘀咕了一句，被孟鹤堂耳朵尖听见了，突然扭头问道：“小浣熊，你刚说紫外线，什么意思？”
“嗯？你听错了。”周九良刷一声移开视线，“啊——对了！我突然想起来，店长叫我去退还制服！”说着转身想跑，被孟鹤堂一把拽住衣领揪了回来。
“什么紫外线！什么好毒！”孟鹤堂探过脸，盯着他的眼睛问道。“背地里编排我什么呢？”
“孟哥——”周九良绵声细语地哼道，语调里满是求饶。
“不说让你看着我吃饭。”孟鹤堂想笑，硬生生忍住了。
周九良咽了下口水，期期艾艾地低着头说道：“就是刚认识的时候，明明孟舟老师在我心里像太阳一样耀眼，没想到嘴巴却那么毒，什么太阳，明明是紫外线。”
“我嘴巴毒吗？”孟鹤堂抬起视线，开始回忆自己的言行，半晌叹道：“我太善良了，都要被自己感动了。在河边捡了只小浣熊，管吃管教，养到现在，还学会顶嘴和离家出走了，要不扔了吧？”
“不扔不扔！”周九良赶忙耍赖地抱住孟鹤堂的手臂，“孟哥——我，真的想第一首歌能做出来，对不起。”
孟鹤堂抿紧嘴唇，笑了笑说道：“不用跟我道歉，你觉得不好意思说就算了，希望是我想多了。”
“嗯！”周九良用力点点头道，“他们人都很好的。”
“对了，庆祝你的第一首歌。”孟鹤堂抽回手臂，从书桌下拿出一个浅棕色的盒子递到周九良手里，盒子上印着暗金色的beats耳机图案。
“不行！哥你这是什么？我不能要！你都已经这么照顾我了！”周九良慌忙推开盒子，躲开两步，连连摆手。
“想什么呢，从你的工资里分期扣。”孟鹤堂又往他怀里塞，“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打开试试音。”
周九良老早就想买它了，还是没抵抗住诱惑，接了过来，踏踏实实地说了句“谢谢孟哥！”只听了个前奏的弦乐和鼓点，就捏紧了孟鹤堂的手臂，眼底闪着兴奋的光芒。
孟鹤堂等他摘下耳机，叮嘱道：“别用水洗。”
“我为什么要水洗？”周九良小心翼翼地把耳机折叠起来。
“浣熊可不是拿到什么都先洗一洗吗？”孟鹤堂说着哈哈大笑，“吃饭吃饭，饿死了。”
“孟哥！”周九良却喊住他，把耳机紧紧抱住问道：“我——能为做什么？”
孟鹤堂没有立即回答，指尖在餐桌上一下下敲着，桌布上有一粒烫皱的旧迹。抚了抚，孟鹤堂幽幽答道：“好好写词，就是不辜负我了。——也许——”
“嗯！我一定会的！”
“也许我做不了的事，你可以代替我继续做下去。”可惜孟鹤堂这一句喃喃自语，周九良并没有听见。
熬过吵吵闹闹的周末，孟鹤堂正想着终于周一可以清净点，一个人简单地吃了个中餐，头天剩下的半块牛肉，做成咖喱拌饭。
刚收拾好碗筷，准备继续修改《浣熊先生》，听见门外响起咚咚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