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漫天絮（八十八）

文锦：“你以前只有吃饭的时候才喝红酒，去了两趟欧洲，连习惯也改了。”自己斟酒。林知凡：“威士忌太烈，对心脏不好。”倒酒。文锦：“你心脏怎么了？”在沙发上坐下，酒瓶放在身边茶几上。林知凡：“现在还没什么，不过有人说，这么一直喝酒喝下去，心脏一定会受影响。”文锦：“谁说的，心脏病医生？”林知凡愣一下：“是啊，是医生说的。”在文锦对面坐下。文锦：“医生都爱小题大做，你又不是喝很多，偶尔喝一点，有什么关系。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把医生的话当圣旨了？”林知凡：“人是会变的。”文锦：“你又想说你老了？”林知凡：“你不爱听我就不说。”文锦：“你把我的话也当圣旨了？”林知凡笑笑，举杯喝酒。“你怎么一直都不给我打电话？”林知凡：“我拿不准你是不是还在生气，不想碰钉子。”文锦：“哪有人生气生那么久的？你这不是在找借口吗？
算了，你不想打就不用打，我反正也忙得很，你打过来我也不一定有时间听。”林知凡：“我猜也是这样。”文锦恼火地看林知凡一眼，林知凡垂眼喝酒没注意。文锦：“安祺有没有跟你提起我？”林知凡：“嗯，她也说你很忙。”文锦再次不满地瞪林知凡一眼。文锦：“安祺说你去欧洲考察服务业的管理？”林知凡：“是学习，欧洲在这方面的传统和经验是我们难以想像的。”文锦：“你去考察为什么不带助理？”林知凡：“安祺？为什么要带她？那多不方便。”文锦：“安祺越长越漂亮了。不过你们公司比她漂亮的也还有啊，你为什么提拔她当助理？她有些什么好处？”林知凡：“文锦，咱们十多年的交情，你想说什么只管说，不用兜圈子。”文锦：“你……”一时难以措词，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冰块在杯中轻轻撞击。“芊芊还好吗？”林知凡：“还好。她妈妈也很好，最近还问起你。
”文锦：“问我什么？离婚的事？”林知凡：“不是我告诉她的，她不知道听谁说的。”文锦：“你怎么跟她说的？”林知凡：“我让她自己跟你打听，你们也是老朋友了。”文锦：“她还没结婚？”林知凡：“没有。”文锦：“为什么？一个人带孩子多辛苦。”林知凡：“我劝过她，可弄不懂她在想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和我结婚结怕了，以为男人都跟我一个德性，吓的不敢再结婚了。你可以问问她，你们女人之间应该好沟通。”文锦：“她会不会等着和你复婚？”林知凡笑：“哪有这种事！她躲我都躲不及，你没看都躲到美国去了？”文锦：“你呢？也没想过复婚的事？”林知凡：“没有。”文锦：“你不是打算一个人过一辈子吧？”林知凡：“唔，没打算，遇上合适的就结婚。”文锦：“什么样的算是合适的？”林知凡望着杯中酒出神。“比如说，是像安祺那样的？还是，像贝若兰，或者是像——瑶瑶？
”林知凡：“瑶瑶？这丫头现在怎么样了？她说去贝若兰那里，是不是又跳槽了？”文锦：“没有，她还在那里，听说干得还不错。你们没联系吗？”林知凡：“通过两次电话，她嫌我烦，我不愿意搭理她。不过听起来，她现在是踏实多了，没以前那么浮躁了。”文锦：“她有男朋友了你知道吗？”林知凡：“谁呀？”文锦：“贝若兰说，是一个叫陈青的小伙子，人不错，是个大学生，文质彬彬的。”林知凡：“唔，那孩子我见过，的确不错，瑶瑶要是真有福气和他在一起，我就可以彻底交差了。”文锦：“听你的口气还真是老气横秋。”林知凡笑笑，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