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漫天絮（三十八）

林知凡起身从安祺手里拿过手机：“安心，你别怕，呆在车里哪都别去，把车门全都锁上，窗玻璃摇起来，呆着别动，我们马上过去找你。”安祺趴手机上听。安心：“你们找得到我吗？我不知道我在哪里。这周围也没人，没法跟人打听。”林知凡语气坚决：“找得到！你放心吧。你就呆在那里！有人过去也不要下车，除非是小孩。还有，别挂机！”对宋和平、安祺：“我们走吧。”转身向门口走去，安祺、宋和平跟随往门口走。安祺：“去哪？”林知凡：“先上车。”林知凡开门正欲出，忽又停住，“带点吃的。”安祺一愣，转身向厨房走。 安心家楼下。林知凡、安祺、宋和平从楼洞中走出，走向林知凡车，林知凡用遥控钥匙打开车门，伸手拦住安祺。林知凡对安祺：“你开车。”对宋和平：“你坐前面。”三人打开车门在车上坐好，安祺发动车子，林知凡在后座上打开手提电脑。
夜晚，公路上，林知凡的车在飞驶。 安祺：“林总，您电脑上装的是什么？合法吗？” 林知凡：“我一个朋友开发的GPS软件。” 安祺：“您不会有麻烦吧？”林知凡不理会。林知凡稍顷：“向北开，正北。”安祺打方向盘：“是在城外吗？”林知凡：“没错，都快到小汤山了。”安祺：“我姐还真有本事！让她开车去小汤山，她倒不一定到的了，现在误打误撞的反倒去了。”林知凡：“你专心开车，别那么多废话！——开快点，这么开，什么时候才到？”安祺：“要不还是您来开吧。不都找到了吗？您还干嘛？”林知凡：“我在缩小范围，看能不能再准确一点。”始终在手提电脑上忙碌，宋和平在前座也一直回身向后，看林知凡操作。“停车！”安祺停车，林知凡开车门下车。安祺：“怎么了？方向错了？”林知凡打开前面车门，对安祺：“你到后面坐着，我来开车。”安祺下车，上后座。
林知凡上车坐好，开车，踩下油门，车子向前飞驶。林知凡对安祺：“告诉你姐不要着急，一个钟头之内我们就到。——别啰嗦，别把你姐电池耗尽了。”安祺拿起手机：“喂，姐，是我，你别怕，一个钟头之内我们就到你那了。你带备用电池了吗？电池还多不多？”对林知凡：“我姐说她电池足够，能跟她聊会儿吗？”林知凡：“聊吧。”安祺：“姐，你干嘛关机？就算你生姐夫的气，干嘛我的电话你也不接啊？一家人都被你吓死了。”手机里传来安心声音：“妈和祥祥都知道了？”安祺：“妈和祥祥还不知道，我指的是我和姐夫，还有林总。——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的？”安心：“我发现迷路了。”安祺：“你开了一晚上车都没发现迷路？”安心：“嗯。”安祺：“你想什么呢，姐？这一两个钟头，你一边开车一边都在想什么，你告诉我！”安心：“没什么。我车上没油了。
”安祺对林知凡：“我姐说她车上没油了。”林知凡在镜子里冲安祺点点头。“姐，你是不是直到车子没油才发现迷路，发现迷路又想起来打电话，最后才发现没开机？”安心：“嗯。”安祺：“姐，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车子里要是有油，你是不是到明天早上也不会打电话给我？”安心：“我忘了。”安祺：“姐，你至于的吗？为了姐夫，”看前排宋和平一眼，“——那么个人！”宋和平低头。安心：“不是为他。”安祺：“那你为谁？”安心：“为我自己，还有祥祥，我一直在想，今后我该怎么办？”安祺：“这些事不是离婚的时候就该想清楚吗？”安心：“我那会儿没想。”安祺：“你不是没想，你是直到现在才明白你和姐夫是真的离了婚了，对吗？姐！你究竟是聪明还是笨！”宋和平扭头向窗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