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漫天絮（五十八）

秦智勇：“怎么了，安心，你不认识自己的办公室了？”安心走进办公室。安心：“是谁和我换了办公室了？是院长还是哪位副院长？”秦智勇：“没有，据我所知这还是你的办公室。”看着安心，表情颇耐人寻味。安心：“为什么我房间里的东西都换了？谁的主意？院长？”秦智勇：“至少是院长同意的，至于是谁的主意，你应该知道，不用来问我。”安心：“我怎么会知道！哎，是不是所有的科主任办公室都换了家具？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吧？让我看看你的房间。”转身向门口。秦智勇：“不用看，还是老样子！别说科主任，连院长都是老样子，这一次的特权是你一个人独享。”安心诧异到无以复加：“为什么？”秦智勇不看安心，指房里的家具等：“你觉得所有这些大约值多少钱？”安心四下打量：“不知道，应该好几万吧。”秦智勇：“至少二十万！每个科主任、院长、副院长都来这么一套，你认为可能吗？
咱们医院哪来这么一大笔预算？”安心：“那为什么给我换了？这钱谁出的？”秦智勇：“你不可能真的不知道吧？”安心：“我知道了还问你！究竟我离开的这一个礼拜发生了什么事？”秦智勇：“你要真不知道我就告诉你，是有人给咱们医院捐了一笔款，而且指定了用途，指明了要用在你的办公室里，据说，换什么家具用什么东西都是指定的，你没见尺寸都合适吗，有些东西大概是照着你的办公室定做的。”安心：“难道院长就会同意吗？是谁捐的这笔款？”秦智勇看定安心：“林知凡。”
第十三章
安心的目光从档案柜、书架、鱼缸慢慢移到桌上，停在一具古典式的电话上。安心指电话对秦智勇：“这是什么？电影道具？”近前拿起电话看。秦智勇：“这是复古式电话，现在兴这个。你没见电视上大款的办公室里摆着这东西？”安心：“可咱这是医院，还是部队医院，摆个这个像什么？回头给人看见了，还以为我这里正拍电视剧呢！”听听话筒，“是通的。”秦智勇：“当然通的，你真以为是道具啊！得了，既来之，则安之，别人想有这样一个办公室还想不来呢，你就别得便宜卖乖了。”安心：“这便宜我送给你，咱俩的办公室换换。”秦智勇：“要换你去跟院长换，赶什么时候也轮不到我！”看安心在低头沉思。“叫我说，你也不用秦智勇：“要换你去跟院长换，赶什么时候也轮不到我！”看安心在低头沉思。“叫我说，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办公室是你的，可也是医院的，这跟家不一样，林知凡要在你家里来这么一出，你要理论理论，可在这儿，就犯不上。
迟早你要退休，办公室你也带不走，你不必非领他的情不可。”安心：“我知道，可……”秦智勇：“别想太多，医院里同事嘁嘁喳喳你也可以不用理会。身正不怕影子斜，这话用你身上最合适，全医院都知道你安心是什么样的人，你就让他们大伙过过嘴瘾，伤不了你什么。”安心：“我不是怕这个，我是怕……”秦智勇见安心顿住，想了想：“你是怕给林知凡发出错误的信号，怕他以后更加纠缠不休？”见安心不语，“这倒可能。不过如果我是林知凡，既然攻势已经开始了，就不管你发不发信号，发什么信号，都要一路猛攻到底，绝不会半路收手。你看看他在这办公室里花的心思——就不说钱了，有钱人花钱不算事儿，难得的是用心思——他这样大把的心思花下去，你以为他会轻易善罢甘休？” 院长办公室。周院长已经换好军装，正对镜整装，敲门声响起。周院长：“进来。”安心开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