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漫天絮（七十五）

林知凡：“跳槽？你还真瞧的起自己！千里马那才叫跳槽，你这么匹赖驴子，换个牲口棚子你老板还省把草料，你还跳槽！我看你在轻舞飞扬也呆不长，用不了三天半，还得接茬跳！你可以得个跳栏冠军了。”瑶瑶：“不能！我这回发誓，要在轻舞飞扬里把牢底坐穿！——好像用词不当。”林知凡：“这种心态，三天半也用不了，两天，就得越狱！”瑶瑶：“要是轻舞飞扬不要我了，我上您这行吗？”林知凡：“一天连跳俩槽？你要创记录呀！不行！我这没你干得了的差事，你趁早别打这主意！轻舞飞扬不想去，你就去读书。我打听过了，学设计不考数理化，就是画画，电脑、语文和英语。”瑶瑶：“妈呀！还学英语？我这就去轻舞飞扬，立马去！您别给我打电话！”拿起纸袋飞奔出门。林知凡对着门摇头。又从抽屉里拿出信封，取出照片细看。敲门声。林知凡：“请进，——等一下，”忙把照片收进抽屉，“进来吧。
”安祺进。安祺：“瑶瑶怎么了，跟逃命似的？您又骂她了？”林知凡：“我才懒得骂她！——你要是硬送她去读书，大概她连悬崖都敢跳！我女儿要是长成她这样，我就去跳悬崖！现在的孩子都怎么了，不是为上大学挤破头那会儿了！”安祺：“现在的孩子选择多了，也不是坏事。”林知凡：“哼！”“文件您都看完了吗？”林知凡：“差不多了，”推一推文件，“这些你先拿去，剩下这几份我再看看。”安祺上来抱起文件，转身向外走。“安祺，”安祺站住，转身。“你，你家里人都还好吗？”安祺：“都还好，我妈昨天还问起您呢。”林知凡：“你没告诉老人家……”安祺：“说了，我说您去南方谈一笔大生意去了，我妈说，北京都这么热，南边不更热，可苦了小林……可苦了您了！我说不会，您去了也是住大酒店里，空调凉快着呢！”林知凡：“我今晚就去看老人家。”安祺：
“您不会吧！”林知凡：“怎么了？”安祺：“今天是文小姐的生日！”林知凡：“是今天吗？”安祺：“您是不知道还是不记得？我以为您提前一天回来就是为了这个呢！”林知凡：“文锦应该还不知道我回来。”安祺睁大眼。“先别告诉她，等明天再说。”安祺：“晚了！文小姐刚才打电话过来问起您，我告诉她了，可能马上电话就会打过来。”林知凡：“你！这事你倒麻利！”安祺：“您在南方也一直和文小姐联系，我怎么知道您回来都不告诉她。”林知凡：“现在怎么办？”安祺：“什么怎么办？去看我妈哪天去不行？文小姐的生日一年才一次，您当然是陪文小姐过生日了。”林知凡：“我陪她过什么生日！”低头沉思，“你去怎么样？”安祺：“我？您在南方热昏头了！”林知凡；是不合适。瑶瑶？好像也不行，谁合适呢？”想半天，“我干嘛要早回来一天！”安祺：“给文小姐过生日有这么为难吗？
我听说，去年文小姐的生日就是您陪她过的，今年又怎么了？”林知凡：“去年不一样。去年这时候正是文锦最低谷的时候，孩子没了，老公又要跟她离婚，她整个人都快崩溃了，我们十多年的朋友，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安祺：“她去年就开始办离婚吗？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办完？”林知凡：“她老公后来又不想离了，现在是她想离。——哎，还不知道她离婚办的怎么样了。”安祺：“您准备了礼物没有？”林知凡俯身拉开一个抽屉，忽醒悟：“给文锦的？”推上抽屉，“没有。”安祺：“有礼物搪着，您或许可以脱身，现在连礼物都没有，没法子，您只好拿自己当一回礼物了。”林知凡白安祺一眼：“这叫什么话！”看表，“时间还早，你赶紧去买份礼物，挑贵的买，别怕花钱，快去！”安祺将怀中文件往前一送：“这些怎么办？”林知凡：“给我，我让吴总去办。”安祺迟疑了一下，近前放下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