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漫天絮（七十六）

一楼大厅。林知凡跟在安祺身后走出电梯，安祺回身看见。安祺：“林总，您这是要去哪？您不开车吗？”林知凡抬头看看四周，招手对安祺：“走吧，你坐我的车，我送你一程。”安祺：“您去王府我回家，咱们不顺路。”林知凡：“我绕一绕，时间来的及。”安祺随林知凡重回电梯。 地下停车场。林知凡与安祺上了林知凡的车，车子驶出停车场。 熙熙攘攘的车海。林知凡：“祥祥是不是快开学了？”安祺：“还有一礼拜。这小子，都玩疯了。”林知凡：“开学他几年级？”安祺：“五年级。”林知凡：“这小子到底多大了？”安祺：“到秋天就满九岁了，我记得我告诉过您，他的生日跟您的前后差不了几天。”林知凡：“是吗？怪不得我看这小子顺眼。不过他怎么九岁就上五年级了？他几岁上的学？”安祺：“差俩月五岁。”林知凡：“你姐为什么这么早就让他上学？”安祺：
“跟我姐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他的幼儿园园长领着他去见小学校长，让校长出题考他，祥祥的表现让校长吓了一跳，还没考完校长就决定破格让他入学，回到家我姐才知道，她四岁的儿子已经是小学生了。”林知凡：“真够传奇的。他那么小，在班里不受欺负吗？”安祺：“没什么人敢欺负他。”林知凡：“是因为老师护着他？”安祺：“老师也护着他，不过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林知凡：“那是因为什么原因？敢打架？应该不会。”安祺：“应该说是会打架。其实也没打过几架，一年级的时候打过两架，二、三年级各打过一架，再就是今年暑假前，打方大鹏那一架。我没见过方大鹏，听祥祥说那孩子比他大三岁，又高又壮像个小相朴，祥祥居然把他制服帖了，其他你就可以想见了。”林知凡：“你姐说他是靠咬的，生把方大鹏咬怕了。——他以前那几架也是这么打的？”安祺：“不是，他打架每回战术都不一样，不过有一点一样：
智胜而非力胜，怪招迭出。他玩的那些花样，够编一本少年三十六计了。”林知凡：“每回都能打赢？”安祺：“只输了一回，就是一年级的时候打的第一架，那一架让他吸取了教训，以后就战无不胜了。难得的是，他打架归打架，在班里人缘还好的不得了，跟他打过架的孩子也服他，祥祥自己说，这就叫打服帖了。这小子，什么都懂！”林知凡：“你姐也不管吗？”安祺：“那几年正是我姐最忙的时候，我姐夫瞒着不让我姐知道，我姐都是事后才知道，有一回，打架都过去半年了，我姐才听说。”林知凡不快：“你怎么还叫姐夫？”安祺：“叫惯了，一时半会改不掉。”看看车外拥挤的交通，“太耽误您了，林总，没想到今天塞的这么厉害。”林知凡：“周末嘛。——你没想过买辆车？”安祺：“想过，不过眼下暂时用不着了，下周，我姐的车就归我开了。”林知凡注意：“什么意思，你姐要换车？
还是医院里给她配了车？”安祺：“我姐要出国进修。——哎，哎，当心！”林知凡急踩刹车，一辆闯红灯的车疾驶而过，安祺摇下玻璃，探身窗外看那辆远去的车，“看把这小子横的，敢在这个地方闯红灯！”林知凡定定神，重新启动车子：“你说你姐要出国进修，去哪？去多久？”安祺：“去法国，听说是两个月。”林知凡：“什么时候动身？”安祺：“周一晚上的飞机。周末这两天可有的忙了，收拾行李，医院同事还要给她饯行，听说她们大学同学也要聚一聚，顺便送送她。工作十多年了，我姐好像还从没这么热闹过呢！”林知凡：“她今天晚上也有活动？”安祺：“没有，她要带祥祥去看电影，票还在我这，是我给买的，蜘蛛侠Ⅱ，我姐不怎么喜欢这类片子，可祥祥非要看。”林知凡：“让我看看你的票。”安祺取票让林知凡看。“座位太偏了。”安祺：“我买晚了，没法子，让祥祥将就一下吧，我姐反正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