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梦之夜·第十章

（刚刚核对了一下稿子发现之前有一次不小心把伊莱恩写成了莱斯利，十分抱歉！）
一月十六号，日出前，废弃工厂。
一觉醒来，一睁眼便看见趴在桌上的克洛德。我穿上外套整理完毕后走到了厂房中间的空地上。一天的日晒和入夜的寒冷让地面结了一层冰，我半滑半走地在这座废弃的天堂中，思绪又飘回了那个我记忆中早已模糊的童年。
我依稀记得在我四岁的那年冬天，我在因为极寒而封冻的湖面上滑着冰，阳光透过阴沉沉的天空照射在冰面上有些晃眼。我在冰面上滑着，一个比我大一点的女孩在我前面滑，我们在冰上如同两朵花一般，融入在这片冰天雪地中……
她到底是谁？我问自己。但我的记忆中仍然似乎有一堵墙，这堵墙将我与我的过往隔绝开来，让我十九岁之前的记忆在我眼前一片模糊。我眼前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她在冰上轻盈地滑着，如同一只在冰面上滑翔的雁一般轻盈，又如同十一月在绽放的水仙花一般素雅而纯洁。我站定在冰面上，看着她
“很令人着迷，不是吗？”克洛德出现在我身后，嘴里哈着冷气。
“是，非常熟练，令人印象深刻。”我回头看着克洛德，笑了笑说。
“你很少笑，”克洛德用轻松的语调说，“总是有烦心事吗？”
“不，应该只是严肃习惯了吧。”我继续看着那个冰面上的舞者，她在冰上表演着各种各样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在墨蓝色的的天空下轻盈的如同一朵没有重量的雪花。
“她叫莱斯利。”克洛德突然说了一句。
“什么？”
“我说，她叫莱斯利。”克洛德并没有解释的意思，话锋一转说：“早餐做好了，赶紧进来吃吧。”
上午九点，废弃厂区后门。
“这是给你的，”伊莱恩把一个小卡片递给我，那是一张明尼苏达州的驾照。“我们从明尼苏达弄到的，给你做临时身份。”
“乔安娜·安塞尔，”我看了看驾照，“我还挺喜欢这个名字的。”
“这只是为你提供些方便，”伊莱恩撇撇嘴说，“内勤局怀疑起来该查你还是查你。”
“我的工作是什么？”
“哈，你倒是挺直接。”伊莱恩从一包烟里抽出一根，看了看我问：“来一根？”
“不了，呛得慌。”
“及时行乐啊，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再死一次也说不定呢。”
“所以说我的工作是什么？”我侧靠着墙问。
“喏，你的工卡，我们潜伏在他们人事部里的人整来的。”她递过来一张名片。
“无梦之夜的现场维护机师？”我瞪了瞪眼，“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可是有……”
“抗性不过是个噱头。”她轻蔑地啐了一口不存在的唾沫，点上了烟。“这里这么多‘神经抗性患者’，但只要想接入谁都能接入。”
“行，我接了。”我虽然对我的病深信不疑，但还是接过了工卡。
“你接下来要回风城，”伊莱恩吐了一口烟，“他们的大芝加哥区域服务器在汉考克中心顶层——那同时也是他们的总服务器。找到线索，收集证据，回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