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衡]一见钟情（10-13）(10)

而且想害连城璧的人，就是他的仇人。面对仇人，绝不可露怯。
“你嫉妒他。”齐衡淡淡道，“吴双说了，他们只是本家兄弟，早出了五服，即便互生情愫，也并非离经叛道。”
“别扯什么大义，什么为武林铲除败类，得了吧，你只是嫉妒他而已。”
章十三 推心置腹
京中戒严，禁军头领刘正杰彻查圣德太后党羽，武官忙得脚不沾地，而文官大多歇业在家——相比申辰之乱，这次重灾区落到了武官头上。
变乱那日连城璧派出去传信的人回来后，也都说好些武官家眷接到了入宫的旨意，而文官家没事。
至于齐国公府，却是圣德太后特意嘱咐加进去的。
圣德太后出身西北望族，数十年来其家族在地方盘根错节，姻亲遍地，且和万马堂官商勾结，俨然西北土皇帝。
连城璧抄了万马堂，圣德太后担心他捏住了什么威胁家族的把柄，秘而不宣，索性先下手为强，把人诓到自个儿地盘再说。还找到了泽天王的母族白家和妻族沈家，企图添几分助力。
“原来如此。”连城璧未出小月子，懒懒靠着软榻，想了想，道，“吴双，马空群床头暗格里找到的信你还收着吧？拿出来，送到官家手里。”
齐衡这下明白为何审讯圣德太后时，官家允许自己旁听了，感情是要他做个传声筒，间接向泽天王讨些物证。
信送去没几日，宫里就来了人宣明旨嘉奖，珍宝锦缎流水般进了国公府库房，还给齐衡批了长假来安抚家眷，等复工之后，调到另一个通常由正四品担任的职位上。
此乃后话，且说“传声筒”小齐大人讲完变乱详情，尽职尽责地问道：“就是这样，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连城璧道：“你是不是见过沈璧君了？”
齐衡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再否认已来不及，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否认。
“她是不是说我贪慕权势，哄骗视我如亲弟的兄长去死，然后冒充他的身份，承袭爵位，看谁不顺眼，就寻个由头打杀了。”
连城璧静静看着齐衡，这种平静绝非想通了放下了，而是殚精竭虑掩盖的过去，遭天意戏弄大白于人后，索性破罐破摔的绝望。
“你觉得她一定会诬蔑我，但还是去见她了，因为你想着先在心里有个底，做好最坏的准备，这样无论我口中的真相是什么，你都可以接受了，对吧？”
“可要是，她没有诬蔑我呢？我就是这般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元若，你……”
“我不信你！”
齐衡发觉自己还是能哭出来的，只要是因为连城璧。
“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就是沈璧君，她、她也没把你想得这么不堪啊……你能不能对自己好点儿？旁人说你一句，我心里都很不舒服，可你自己却、却……”
他泣不成声。
连城璧手足无措，尘世漂泊太久，竟已不敢相信，世间仍有纯粹的善意，仍有人愿意毫无保留全心全意地爱他。
“元若，你别哭……”连城璧的口齿仿佛突然锈住了，脑子也一片空白，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上来，只能想到凑近些给齐衡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