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衡]一见钟情（10-13）(9)

唐秋也不清楚，叫来吴双，把沈璧君和连城璧的渊源简要说了说。
吴双道：“所以，沈璧君要找王爷寻仇。至于说沈飞云和逍遥侯勾结，王爷只提了一句，沈璧君可能知道，但她这么恨王爷，肯定没有好话。”
齐衡道：“就是要这样，我才能做足准备去听城璧说。”
自剖过去本就难堪难过，要是他没绷住表情，恐惧或是不解，城璧一定会伤心。
而且一定不会表现出来。
“小公爷，你真好。”吴双很是感动，“以后，王爷拜托您照顾了！”
齐衡道：“那之前……之前，你们对我不满意啊？”
吴双自觉失言，讷讷不语。
唐秋心直口快：“那可不，嫁了人还得接着操心，跟养儿子似的，我们能乐意？”
“喔。”齐衡挠挠头，“我努力改。”
吴双道：“您已经很努力啦，小公爷。”
三人又说了会儿话，连城璧出事，他们颇有难兄难弟之感，关系倒拉近不少。
而后吴双领着，一打练家子盯着，沈璧君五花大绑着，等待小公爷问话。
齐衡头一次经历这般阵仗，很不自在，双手搭在膝上，乖乖坐正，道：“那个，沈、沈姑娘……”
沈璧君比连城璧小两岁，那就是比自己大四岁，而且没有嫁过人，所以应该是叫姑娘吧。
虽然这副尊容过于违和。
她原本一直垂着头，念念有词，疯了似的，然而一句“沈姑娘”落入耳中，唤醒了浑浑噩噩的神智。
仿佛跨过漫长的岁月，消弭了一切爱恨，回到最初，那个垂眸浅笑的白衣少年。
沈璧君看到齐衡，蓦地笑了，喃喃道：“你和城璧哥哥真像……”
城璧哥哥？
应该是那位真正的泽天王世子吧。
齐衡不动声色，事实上他也不需要，沈璧君已自顾自说了下去。说连城璧如何冒充自己兄长，承袭爵位，借泽天王的权势铲除异己，滥杀无辜，好满足他的野心。
“城璧哥哥，是我见过的，最温柔善良、最彬彬有礼的人。我们订了娃娃亲，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念书习武，可他从来都只叫我‘沈姑娘’，不肯唤一声‘璧君’。我气他，恼他，甚至找了别人，想他吃醋。但是我、我没想过要他死啊……”
“我不喜欢萧十一郎，不需要你成全，你别去找逍遥侯，别丢下我好不好？城璧哥哥……”
她哭得撕心裂肺。
就像一天前沾了满手污血的齐衡。
所以他心里没有丝毫触动。
“兄长会死，是为了我的城璧哥哥。”齐衡冷冷道，“你自己说的，别不认账。”
“你的？哈！”沈璧君尖声笑道，“他不过把你当个玩意儿，一个影子！”
齐衡有怀疑过吗？
当然。
顾廷烨成亲那日，他只是有些迷糊，并非醉了个彻底。吴双提及“大少爷”时，连城璧的思念和淡淡惆怅，他看得分明。
激烈的爱恨往往仅存一时，最能长久的感情通常淡泊，宁静，如河面轻雾，撩不开，散不尽。
但是齐衡相信，连城璧不会做这种自欺欺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