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衡]一见钟情（10-13）(8)

我……
我小产了？
不对，我居然怀过？
只做了一次就……怀了？
小公爷威武。
那唐秋把脉的时候就有了，他怎么不说？啧，扣他月钱。
想了会儿有的没的，连城璧感觉恢复了几分力气，伸手攀住凸出来的岩石，借助宝剑之利，慢慢往山底挪。好在只是丘陵，不算高。
等脚再次挨着土地，连城璧卸了劲，软软跌落。
天色暗了下来。
他吩咐过吴双，要是天黑了他还没回去，就赶紧派人找。他俩一路打过来，草木摧折，明显得很，顶多再过半个时辰，就有人过来了。
再撑半个时辰。
想点高兴事吧。
比如，要是再有孩子，取什么名儿？
下一代从“景”，大名取草头辈的吧，生机旺些。
女孩叫景萱，长大了做个好母亲，莫让自家孩儿忠孝难全。
男孩，男孩叫什么呢？芝、兰、菌、蕙、芳、若……哎，不行，和元若撞了。
元若。
元若。
元若，好疼，好冷，你快来找我啊……
……
……
“……元若！”
连城璧骤然惊醒，可没能坐起来，浑身酸疼得仿佛散了架。
“我在。”齐衡不过熬了一晚，圆下巴就变成了尖的，苍白脸色衬着眼底乌青，格外扎眼。不过当下，和病弱憔悴的连城璧，倒也登对。
见到人，放宽心，连城璧很快又睡着了，只是这次安稳许多。
“小公爷。”唐秋轻轻叹了口气，“本想劝你休息的，可你这样……唉，干脆说说王爷的身子吧。”
“好，您说。”
唐秋泡了两杯药茶，盯着齐衡喝完，才接着开口：“祸兮福之所伏，王爷中的蛊以生气为食，要说生气，没有比胎儿更旺的了，所以绝大部分蛊虫都聚到了那里，导致胎儿生气极弱，根本把不出喜脉。
“临行前，王爷喝了碗压制蛊虫的药，算是添了把火，逼得所有蛊虫都钻进胎儿体内，这下彻底成了死胎，就小产了，蛊虫也跟着出来了。
“兼之沈家的寻血针极为霸道，将全身筋脉扫了个遍，纵使有残余的虫子虫卵，也必然躲不过寻血针。所以往后只需好好休养，补回气血，就不必伤到眼睛了。”
“……眼睛？什么眼睛？他的眼睛也不好吗？”
唐秋一怔，肃然道：“蛊虫的事，王爷没和你说过？”
“没有。”齐衡攥紧茶杯，声音苦涩，“你们来汴京之前的事，他都没说过，我也、也没问过。”
“为什么不问？”
“我怕他不愿意说。他过去，一定不开心吧。”
唐秋默然，的确，要没有中蛊这档子事，连城璧估计真能瞒一辈子。于他，过去十年犹如疮口腐肉，而他是那种会一刀把腐肉割干净的人。
齐衡感觉心口闷闷地疼，可他已经流不出泪了，在送连城璧回来的路上，他似乎把余生的泪全哭干了。
再想哭，便只能泣血。
而且他没工夫伤心，他得照顾城璧，还有母亲。
“唐先生。”齐衡吸吸鼻子，“你们押回来的那个人是谁？和城璧有关吧？我能去问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