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洄从之介（三十九） 人生若只如初见(2)

艾沉波拱手领命：“谨遵阁主指示，不过相信苗王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
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寒溯问的日子过的忙碌又充实，倒是冲淡了不少忧烦。算算时间，赤羽差不多应该回到东瀛了，想必再过些时日就能收到他的来信。而佛国内中的情况似乎非常严重，中原突然多出了很多塔状建筑，越来越多的人出现了失忆的状况。若非寒溯问早先见过燕驼龙的症状，恐怕也很难讲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虽然不知道是何缘故，但连此等高手也难以抵抗的洗脑，令寒溯问颇为提防，严令众人不得冒险。还珠楼那边传来的讯息，最后一次见到云飞就是在佛国附近，结合这些讯息，云飞失踪很有可能与地门有关，她决定此间事了，便带一些音字组的人手前往中原一探究竟。
寒溯问没有忘记给冥医前辈求药的事，辗转几个地方，终于找到了神农有巢。寒溯问把冥医的身体情况详细的告诉了药神鸩罂粟，“药神前辈，阎王低头救急不救缓，我虽然不甚了解药理，但也知道冥医前辈身体的溃烂亏损不是一两天就能修复的。虽然冥医前辈自己也能配药，但这方面您才是行家，晚辈还是想斗胆向您求一贴良方。而且，冥医前辈的心理状态……他曾一度求死，到现在我仍是担心他对自己太不当回事了。”
鸩罂粟没有多话，很快就配出了一套药来：“看他的身体状况，服用不同的药，药方和用法都写在纸上了，回去照着服用便是。”他把药递给寒溯问，开口问道：“小寒，你说，控制人痛觉的位置在脑部？”
药神和冥医的师父幽冥君已与阎王鬼途斗争多年，幽冥君潜伏其中凭借的便是制造亡命水的本事，想不到天意弄人，亡命水竟是祸害到了他的徒弟身上。这些年药神也一直在努力寻求亡命水的解法，对于冥医，他于情于理都会鼎力相救。不过，寒溯问的发现倒是给他带来了希望，亡命水能止痛，药性过去后便是剧痛，说不定它的其中一项作用便是对人脑产生影响，药神决定循着这个思路再进行试验。
寒溯问不知其中内情，但仍是毫不藏私地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药神，药神深深道谢，寒溯问笑着避过，自己的发现若能经由药神造福苍生，也算是功德一件。她正要告辞，“等等。”药神又朝她抛来一包药，“知道为冥医求药，自己的身体却不爱惜。你的根本曾几乎完全毁去，目前尚未完全恢复，也不知是哪路神仙给你吊的命，还不好好保养。话说回来，你一向不与人冲突，怎会受此重伤？”
寒溯问谢过药神，大致的把之前的经过告诉了他，“说起来，鲛人的力量真是神奇啊。”她由衷的感慨，自己确实是太幸运了。
鸩罂粟微微颔首：“确实，多年前我曾救过一个重伤的鲛人，用他的心头血做药引，制成的丹药可以解百毒。”
寒溯问一愣，鳞族不对外联系，唯一一个能外出的鲛人……她的神色蓦然紧张了几分：“药神前辈，你可以告诉我那个人的事吗？”
药神不知她为何突然变了脸色，看她神情严肃，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道：“十多年前的事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那名鲛人伤的很重，我花了很多心力才救下来他，不过受创之躯难以恢复原初状态，必须避开任何巨大伤害，否则，难以自愈，严重者，沉疴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