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洄从之介（六十二）窥斑见豹明秋毫

立花雷藏被剑无极打伤，此次并未前来，于是选举盟主改在三日后进行。众人决定采用投票的方法推选盟主，因众人对西剑流尚存敌意和戒心，此次选举，西剑流无权参与。胧三郎提出，为保证盟主的权威性，需五大家交出各自信物作为担保。
寒溯问嗤笑一声，引来众人注目，她征询的看了赤羽一眼，见他轻轻点头，便开口提出质疑：“盟主，你这是不平等条约啊。”
“西剑流罪业在先，能得宽恕仍不知足，还要讨价还价吗？”
“非也。我所指的不平等有两点：第一，是盟主与联盟其它成员的不平等。将信物交给盟主保管，虽保证了其约束力，可盟主的权力，又该由谁制衡？”
“言之有理，但规范联盟制度非是一朝一夕之功，既然盟主是由众人推举产生，自是获得众人信任，信物交于其保管又有何不可？”
寒溯问似乎捕捉到些什么，但这个念头很快又从脑海中溜走了，她眼眸一闪，提议道：“我倒有个主意，不妨把各家信物密封，而后随机交换，五大家各自保管一件，如此互相约束，谁也不得轻举妄动，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按照寒溯问的设计，谁都不知自家信物到底在哪一派手中，也不知自己保管的又是谁家信物，自会多一些忌惮。即使有人用了一些手段得知信物的归属，如此盘根错节的关系，仍可起到一定的制衡作用。只要大多数人仍是支持盟主的，场面上的平衡就不至于轻易崩解。何况，各家在受到约束的同时，也能握一张底牌在手，溯问的建言倒是更得众人支持。
胧三郎代众人表态：“可以，新盟主就任仪式上，信物将在大家的见证下被封印并交换。你所说的第二点不平等又是什么？”
“自然是现盟主你。”寒溯问剑锋直指胧三郎，“五大家各有其势力，通过交换信物彼此制衡，那请问盟主，你呢？你的诚意在哪里？”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胧三郎言语里有机巧，参选的是五家，交出信物的也是五家，只不过西剑流是只交信物不参选，胧三郎恰恰相反罢了。他悄悄玩了一手偷梁换柱，俨然把自己放在了凌驾众人之上的地位。凭什么？
胧三郎把戏被拆穿，倒是未见慌乱，他故作镇定地拱了拱手：“是鄙人言语疏忽，但断然不敢欺瞒众人。新盟主确定之后，胧三郎同样会奉上自家信物。”
“好，那我就姑且相信盟主，若是见不到诚意，选举的效力也会大打折扣，还请盟主好自为之。”
离开残忍联盟，赤羽和上杉龙矢在讨论如何争取选票，寒溯问则默不作声，一直在努力回想自己刚才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直到要和上杉龙矢分别，赤羽拉了她一下才回神，连忙歉意的施了一礼。
“溯问，你在想什么？”赤羽问道。
寒溯问苦恼地皱了皱眉，“感觉到有点不对，一时又说不出来。你们讨论的怎样？西剑流没有投票权，东剑道和竹龙众两票稳妥，立花雷藏少智，望月咲奸滑，胧三郎只要能把剩下三票归到他们三个当中任意一人身上，都可继续操弄形势。这局想胜不易啊，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