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洄从之介（十九） 不如怜取眼前人

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天宫伊织，于是她前来寻赤羽一探究竟，还未进门，看到的便是赤羽悉心照顾寒溯问的一幕。她看着赤羽并不熟练的动作，想要上前帮忙，却又缩回了手，“就让信一个人来吧，也算是他的一番心意。”
赤羽听到了动静，却一刻也不想抬头分神，“坐吧。”天宫伊织自然不会挑理，她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寒溯问，“这就是你的心上人吧，就算如此狼狈，却仍旧看得出是个漂亮的姑娘。”“伊织，你说的对。我早就该对她表明心迹。今天，我差一点就失去她，差一点就再也来不及……”赤羽闭了眼，不敢想象这样的场景。“我都听说了，信，寒姑娘对你，也是情深义重。她将全部的心血凝聚在你的身上，与你产生强烈的共鸣，这才由凤引凰，将体内的火劲排出。她在自以为弥留之际，仍然爱着你想着你，这样的好姑娘，信，你要好好珍惜。”
赤羽听了天宫伊织的解释，几乎支持不住：“溯问，对不起，是赤羽不好，让你等了太久。欠你的情，用一生来还好不好。”他抚上溯问的脸颊，说不出自己心里的滋味，有收获爱情的甜蜜，也有失而复得的庆幸，有蓦然回首的惊喜，又有相知恨晚的懊恼。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派人传信给天机阁，今夜寒溯问就留在西剑流作客了。”赤羽交代下去，目不错珠的守着溯问。溯问已昏迷了五个时辰，这恐怕是他最难熬的五个时辰了。“信之介大人，已经夜深了，我来替您照顾寒姑娘吧。”伊川紫来查看了寒溯问的情况后，担心军师过于紧张，身体吃不消。“不用，你去吧。”赤羽握着溯问的手，片刻不离，只想她一睁眼，就能第一时间看到。
寒溯问仿佛听到了赤羽的心声，手微微动了一下，慢慢睁开了眼睛。“我这是？”她试图动一下，却感觉到一阵仿佛被掏空的疲惫。“你醒了。”赤羽克制自己激动的心情，尽量放缓了语调说道，只是略微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的情绪。“赤羽，是你啊。这是怎么回事？”“没事了，你先休息，等你养好了身体我再慢慢讲给你听。”溯问累的脑子一片空白，闻言便又放心的睡了过去。东瀛的被褥都是铺在榻榻米上的，倒也方便，赤羽就这样在旁边守了她一夜。
第二天，寒溯问终于恢复了些体力，理智也渐渐回笼，断断续续的想起了一些事，她看着伏在小几上，却仍旧握着自己手的赤羽，心里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她想起身，不小心惊动了赤羽。“辛苦你了，快躺下休息一下吧。”
赤羽盯着溯问，眼神里闪烁着满足的微光，他深吸了一口气，“溯问，你这是在邀请我吗？”溯问一愣，没有听懂赤羽的意思，更确切的说，她也无法想象这样的话从赤羽嘴里说出。赤羽没有给溯问太久思考的时间，直接把她压了回去，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寒溯问不防赤羽会有这样的举动，怎么一觉醒来，赤羽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竟然呆在了那里。赤羽无奈的敲了她脑门一下：“你就躺在我的榻上，还要我到躺下休息。你倒是说说，要我躺在哪里，嗯？”
寒溯问脸颊一下烧了起来，挣扎着要起身，“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放开我，我这就起来。”赤羽牢牢地锁住她：“不放，这辈子，我都不会放手。”溯问从未听他说过这般露骨的话，惊讶的忘了动作，赤羽抵上她的额头，直视着她的眼睛：“寒溯问，我喜欢你，愿意用一生爱你，嫁给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