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馆～四爷27(2)

直到手被抓住，才消停下来，重新枕着李二彪的肩继续说：“张家世代读书，一直盼着能再出一个这么厉害的人物，可惜啊，再也没有坐上高位的，反而因为只会读书，清高迂腐，被骗去了不少田地。你说，傻不傻？”
“傻”李二彪顺着张云雷的话应和着，却被狠狠拍了一掌，立马改口：“不傻不傻不傻”
“这还差不多。可惜啊科举废了，希望破灭了，父亲也废了。”张云雷叹了口气说：“父亲心头郁结难解，所有的同情和嘲笑压的他只能靠福寿膏度日。那不是个好东西，你记着，绝对不能碰！”
张云雷抬头，单手捏着李二彪的两颊警告着。看着李二彪被捏变形的脸乖乖点头，才放开他，轻轻揉了揉脸上留下的红印，重新躺好，继续说：“下午叔叔们说，当年是同情父亲才不提出分田产，你知道吗？以父亲的心气，若是知道他们这样说，肯定气坏了。他这么说，就是戳着父亲的肺管子，真是马后炮，真是讨人厌！”张云雷提到这些话，渐渐激动起来，声音都变了调，李二彪横在他身上的手不自觉轻轻拍着他，像是要安抚一般。
“他们还说我，说我没用，说我只会玩乐唱戏，说我一无是处。可他们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什么也没做，只是每季来家里要他们的分红，还总嫌弃钱少，他们哪知道张家如今还剩多少田产，哪知道这几年收成有多差，什么都不知道，靠着父亲活到现在，跟我有什么区别！凭什么这么说我们？！你说凭什么！”
张云雷边说边落泪，气急了般抖着身子。李二彪似乎明白了他的愤怒与悲伤，将他搂进怀里，紧紧抱着，认真拍着后背，嘴里嘟囔着“不生气不生气”。
许久，张云雷终于平静下来，却是透满了凄凉说：“可是他们没说错，我真的是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张云雷推开李二彪，仰面躺好，双目失神继续道：“父亲瞧不上新事物，不愿走出去，在这里呆了一辈子。可我想出去……”张云雷扭过头，眼中透了些坚定：“他们说有个繁华城，那里有学府，也有大戏院，听说那里很自由，是一片新天地，我想去，你跟不跟我？”
“跟！哪里都跟！”
李二彪应得痛快，张云雷自然感动，这傻子从来不想那些，只是一心一意跟着自己，让他觉得这世上永远不会孤独。重新窝回李二彪怀里，说：“天冷了啊，这样睡真是舒服，明天把你的小床搬出去吧。”
“好！”李二彪回搂着他，应得干脆，满脸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