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馆～四爷36

第四章6
回到九公馆，径直本向四爷的院子，张筱春满脑子都是李九春的话，都是师父的话，回想过去种种，只想快点见到杨九郎，好好抱抱他，好好对他说上一句“对不起”
抬腿迈进四爷的院子，稍稍放慢了脚步，直到这时，张筱春才意识到这是他住进九公馆这么些年来第一次踏进这个院子，他总是躲在自己的小屋小院，想着自己的小小世界，对杨九郎的事总是不插手不干预，他总觉得这是他给予的自由，可今天才发现，这都只是他对杨九郎的关心不够。
一路走进去，见到张筱春的人无不惊讶，但随即露出笑容，也没有人拦着。轻轻步上台阶，不过三层，却让他觉得腿上灌了铅，抬得吃力。
目视前方，雪白的屏风与墙壁融为一体，看起来干净敞亮。杨九郎正坐在屏风前一张黑色双人的木椅上，空位的靠背上绘着荷花的样式，衬得他威严又儒雅，张筱春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不得不承认他这小眼巴查的男人，还真是越来越好看。
就见杨九郎正对着门，一身银灰大褂，驾着二郎腿，双手交握置于腿上，收敛了他惯有的瘫坐，一本正经挺直了脊梁，侧着脸与旁边的人交谈着。张筱春显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转过头来，微微一愣，随即展开笑容，不动声色将手放在身边的空位上，手指轻轻点了点，继续转开头和一旁的人说着话。
这一屋子的人怎么可能没有看到张筱春，均是带了些诧异的神色，臊红了张筱春的脸，到了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唐突。想要转身，李九天却从旁边迎了过来，带着他往里走，坐在了杨九郎身边。
抬头瞧了瞧，这屋里不只是兄弟，还有三四个陌生人，看样子是来找杨九郎说正事的，这么想着，更是无地自容，手却附上了温暖。杨九郎显然是看出了他的窘迫，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想安他的心。张筱春低他瞧着覆在手上的修长手指，眼光落在了他的右手小指上，一阵难受。
没一会儿工夫，杨九郎就起了身，要谈的事情似乎在张筱春进屋的一瞬间加快了进度，张筱春跟着起身，却被杨九郎轻轻压回去，听他柔声说了句：“我去送送，你等我。”
张筱春乖顺地点了头，看着杨九郎与客人说话的模样，那是四爷，沉着、稳重的四爷，九公馆的四爷，繁华城的四爷。但当杨九郎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时，脸上的急迫又像极了李二彪，呆呆的，傻傻的，只围着他一人转的李二彪。起身相迎，二话不说先将人紧紧搂住，心里特别得意，想着：‘这个人，是我的。’
“怎么了？是不是还在生气？你听我说……”
张筱春听着杨九郎紧张的口气，笑了，退后一步看着他，又起了逗弄他的坏心思。
“这些烟土不是你想的那样，九公馆不做烟土生意，不不是，也做，但是……”
看着杨九郎着急到语无伦次的模样，张筱春乐得更换，时不时点点头，夸张地应着“哦，是吗？这样啊。”
但杨九郎终究是解释不清的，他要信守承诺，不能全盘托出，又想着解释清楚，满头大汗，最后叹了口气说：“雷雷，我记得你的话，这不是个好东西，我不会用它害人的，只是……咳，这是我唯一不能想你坦白的事……你愿意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