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郎】空白（18）

被清晨的阳光照醒，靳斓睡眼惺忪地看着周遭的环境，想了些时间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觉出身上被什么重物压住，用手去拨，看见九郎的手搭在自己的腰间，侧身躺在自己的旁边，睡得正香。也知道昨天自己的意外吓坏了九郎，不忍心叫醒他，只能一动不动地陪着，生怕把人吵醒。醒着没个人说话实在无聊，轻轻地试探着去摸九郎的胳膊和手，慢慢安下心来，把自己的手覆在九郎的手上，不知为什么心跳突然加速，让人不知所措。
想着这一年多的曲曲折折，斓斓突然流了泪，竟怎样也抹不净泪水，越哭越伤心，不自觉地哭出了声，委屈地吭了一声。近在耳边，九郎听见哭声立刻惊醒，见斓斓突然拉着自己的手哭得伤心，翻身坐起，抽了纸巾给斓斓擦眼泪，“斓斓，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九郎急着问，把人从床上捞起，靠着床背坐好。
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呆呆地看着九郎，听见问话只知道摇头，什么也说不出来。
“到底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难过。哎呦，媳妇儿你说话啊，这大早上的，你到底为了什么呀。”
看着他着急上火的样子，靳斓突然心疼起面前的他来，干脆扑在九郎的怀里，抱着九郎的脖子，哭了个痛快。“杨九郎，对不起。”
“瞎说，有什么可对不起的，就为这个哭啊？”
“嗯，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呀？能把你娶到手，我每天都能笑醒，斓斓，谢谢你，还没放弃我。”一早起来，一点没收拾自己，九郎脸上顶着胡茬，头发杂乱无章，可却开心得难以附加。
“杨九郎，谢谢你。”
“好了，不许哭了啊，大早上的吓死我了。听话去洗脸换衣服，先带你去吃早餐。我今天会忙，让李李陪你，晚上你们过来看我们演出，成吗？”九郎捧着斓斓的脸，不放心地嘱咐着一天的安排，盯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媳妇儿，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再待一会儿，不想吃东西。”斓斓眼角挂着泪，晶莹的放大着她的眼睛，像个撒娇的小娃娃，又让人想起，她读书时偶尔的赌气不肯吃饭的样子。 
当然，如何安抚哄劝的手段，杨九郎熟稔的很，他只要把人裹在怀里，让出肩膀让人哭个痛快，等她哭累了会乖乖地趴在杨九郎的肩头，再呢咕一会儿，自然就好了大半。
“好，咱们就再待一会儿。哭舒服再起床。”九郎柔声哄着，“哎呀，我的小哭包呦，这是怎么了，动不动就哭得这么厉害。”
“你别管。”斓斓闷在他怀里，尾音甩得千回百转，娇柔得很。
“好，我不管……我们斓斓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啊。”杨九郎哭笑不得，只能继续哄着，突然觉得时间被拉回很多年前，斓斓在学校受了半点委屈都会找他哭上一哭，完全没有外人面前小老虎的样子。想起过去，九郎扯着嘴角笑，笑得心满意足。
角儿发信息来催，九郎不得不起身，安顿好斓斓，洗了把脸匆匆去了张云雷的房间。进了门，见角儿的神情严肃得异乎以往，弄得整个房间都沉重压抑。
“斓斓早上心情不好，耽搁了，师父那边还没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