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续——长安番四（当顾小五遇上李承鄞，大型车祸现场）(2)

“真的么？我怎么感觉不像啊。”
“千真万确！”顾小五重重点头。
你的事，我怎么会记错。况且前世他孤身一人早已不知来了多少回，到最后，闭着眼睛，他都能摸到此处。
待到挖时，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原是来的匆忙，忘记带个顺手的家伙了。
天寒地冻的，这可怎么挖？
“你等一会，我去找个工具来。”男子叮嘱道，走得两步，又返回来，将自己身上的大氅摘下来替她系上。
这下，她身上挂了两件大氅，好不滑稽。她微笑着点点头，又道，“我在此逛逛。若是我走丢了，你可一定要在此处等我。”
男子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转身离去。
等了一会，突得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小五，你来了。”听得动静，她扭过头，笑了笑。
?!
长安从未想过会是在如此境地下在见着他。
十二纹章冕服，肩负日月，背列星辰，十二旒冕冠交错伶仃，在他的脸上投下威严的阴影。
是——李承鄞。
准确说是多年前的李承鄞。
他是小五。
可也不是小五。
她的笑容一瞬之间有些凝固。
“小枫……”那身着冕服的男子踉跄几步，却又有笑意从唇角一点一点用力透出。
“是我。”她轻轻道。
他却恍然未觉，直直走到她身侧，缓缓蹲下去，清理着落了雪的梅树。
对啊，小五告诉过她，过去的人是看不到她，也听不到她的。
她刚刚一急，居然给忘了。
晃神间，男子已经清理好落雪，自顾自靠着树坐下。
“小枫啊，抱歉我这么久都没有来看你……”
“最近朝政忙了些，朔博又想欺负西州，你猜怎么着，让我给打了回去。敢欺负西州，朔博王不是没长脑子，就是脑子长了霉……”
“西州么?是你的母家，自然也是我的母家，我自是得替西州撑足了脸面。”
“丹蚩最近很好……”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我真是悔，我为何非得找那丹蚩的王帐?不怕你笑话，那时我真的想收手随你浪迹天涯，做个茶叶贩子，可比做皇帝有趣的多。可是我不敢啊，我身后是中原数十万的兵士，还有我父皇，常言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我若是收了手，怕是西州也保不住了。我一想到这里，夜里总急得流眼泪……”
“小枫啊，我知道你恨我。多少年了，你都不曾回来，也不曾入梦。你若是怨我，夜里就来揍我一顿吧。就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你别躲着我呀，”言至此，那声音隐约带了几分哭腔。
“就算你不肯来见我……我老是觉得，你一定舍不得你这坛好酒，没准哪日会来取。这可算是守株待兔了。我是不是很可笑?”
“我新近收养了一个嗣子，叫阿穆，还有朝阳，我带那孩子入宫时一个劲扯了阿穆的袖子，哭得可怜。我老是觉得，那孩子模样该是像你的。干脆都带来了，也算是你我的孩子了，你不会生气吧?”
他说了，又摇了摇头，苦笑道，“你约莫是不会的。绪娘那遭便是，我还怕你吃味，没成想你非但不生气，还急匆匆替我张罗娶新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