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郎】空白（9）(2)

“我来吧，干了一天了，快歇会儿。我来的时候定了外卖，这就到，你吃点东西，抓紧歇一会儿。”九郎伸手把人拽起来，顺带脱了外套，递到斓斓手里，自己蹲下接着干，仔仔细细收拾地板上的污渍。
花店有一段时间没人料理，植物枯萎了许久被放置在原处，干枝上满是灰尘，靳斓见满目的落败心里尽是落寞，凄凄凉凉地独自收拾了一天，直到九郎下班过来才算见了些人气。外卖送到门口，九郎收拾了一张桌子，把餐盒一一打开，收拾得像个餐桌的样子才叫靳斓过来坐。“一天没好好吃东西吧，来，先喝口汤暖暖胃。”
她的确是饿很了，顾不得许多，一直低头吃饭。九郎坐在对面，看着眼前的斓斓，想起过去也是这样，她加班办案，顾得上吃喝，见了九郎就倒在车里昏睡，等着九郎一样一样准备好她爱吃的 菜，一顿狼吞虎咽，一定要吃到满足才抬头说话。
就这样看着她，多么希望时间静止于此，无数的过往在这个画面上交叠，满是甜蜜，满是感慨。尽管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存在于杨九郎一个人的记忆里。斓斓吃了一半，感到对面一直盯着自己的目光，不禁抬头，有些难为情，咽了咽口中塞满的食物，“我饿了。”
“总是改不了这个毛病，再忙也不能不吃饭，知道吗？”九郎看着迎来的目光，一脸的笑意，“现在你是老板，想怎样都行，不用有压力，咱家赔得起，有我呢。”
她明明听到咱家那两个字，马上就要分你我，哪里还用的上那两个字。她不知该怎么接话，低头继续吃饭。
“你吃完饭，先去二楼睡一会。剩下的我来收拾，明天一早开业，你得有精神。”他说着，起身接着去收拾未完成的部分。约好供应商早上八点来送鲜花，必须赶在那个时间准备好所有。他一样一样收拾着，按着斓斓的习惯摆好所有的东西，不时捶着自己的腰，原本一个专场下来体力已经透支，又一刻不停地在花店忙着收拾，实在有些吃不消。
看着二楼那间小办公室终于灭了灯光，九郎终于塌下心来，专注地注做手里的事。花瓶一个个摆好位置，每个都备好隔夜水，重新擦干净地面，天光正在慢慢转明，他拎了把椅子倚在墙边坐着，看着唤新的花店，想着斓斓会不会因此高兴一点，不知不觉阖上双眼，沉沉地入了梦。
梦里，斓斓变成了过去的样子，回了家卸下在外盔甲，体贴地拿了绒毯盖在他身上，悄悄把腰垫塞在后腰和椅子间的空隙。她动作轻柔着，甚至放平了呼吸，只是看九郎的眼神愈发复杂，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忧虑。
“斓斓。”九郎睁开眼，半梦半醒地哑着嗓子叫她的名字。 
“把你吵醒了。”
“没，我以为在做梦呢。”他抓着靳斓给他盖上的毯子，笑的无限满足。
“你去楼上再睡一会儿吧，我等着接花。”
“别，咱们一起吧，我帮你还快一点。”
“你就别露面了，让人认出来，这个店就有的热闹了。”
“那不是正好，粉丝们来看，咱们还能卖花。”
“我可不想让他们像参观动物似的看你。”斓斓说着去别处拿了围裙穿上，等着接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