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郎】空白（8）(2)

相对无话，靳斓只是平躺着，望着天花板。她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想着那个她从未感知过的孩子曾经待在那里等着她作为母亲的爱抚。这是一个没有过去的生命，孩子会陪着她一起去一个全新的完全不需要过去记忆就可以好好生活的世界。可是，她的孩子，她和杨九郎的孩子竟如此地不幸，都没来得及被自己的母亲保护就匆匆在这世界入口折返回去。因为，你也知道爸爸妈妈并不相爱吗，你也知道自己只是爸爸酒后的一次意外对吗，你也清楚妈妈是一个没哟过去不值得依靠的人对吗？
宝宝，妈妈会爱你的，你回来吧。妈妈会爱你的。她反反复复地想着，眼泪顺着眼角渗进白色的枕头之中。九郎见着她的泪，几次想去伸手擦干，却觉得手上被压了千金的重量，怎么都抬不起来。他当然知道斓斓为什么会哭，他当然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他自己，想到这，他甚至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再为靳斓擦眼泪。如果她真的觉得只有离婚一条可走，那就离婚好了，只要斓斓能高兴，杨九郎做什么是不可以的呢。
入夜，九郎坐在陪护的椅子上打着盹，他不敢去睡，斓斓发了高烧，还输着液，手背因为注入太多液体而肿涨。他看着一点点减少的药水，不时帮斓斓揉揉冰凉的手指。人已经睡熟，他动作尽量放轻，慢慢抚摸着妻子的皮肤，心里也知道这样的机会怕是不多了。
走廊里突然多了些脚步声，让人心烦，生怕会搅了斓斓休息。她身体出了如此大的亏空，再不可费神，九郎侧耳听着，耐心等脚步声消失，若再多几分钟，定要出门去组织。
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停下，接着是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九郎只觉得颈后冒出阵阵冷风。
“朋友，不要出声，我们也是替人办事，绝不伤旁的人。”身后的人拿了匕首架在杨九郎的脖子上，压低声音警告着。另一个拿了注射器，正从药瓶里抽出不知什么的药水，顺手关了靳斓的注射器，似乎要把那个不知什么的药物加入进去。
九郎一下子明白来寻仇的人还是找上门了，前一天晚上袭击斓斓的那波人已经不死心，一定要置靳斓于死地。虽说暗中要人在保护，可这深夜之中，能不能及时赶来也是疑问。九郎心里盘算着，自己一个对两个职业杀手，一定没有胜算，可为了斓斓，这个命是一定要拼的。
顾不得这么许多，右手悄悄抄起桌上的茶杯砸向那只拿着注射器手，实在不顾得靳斓会不会疼醒，一把拽下插在手背上的针头，总算能闯过这一关。
他身后的匕首，狠狠地划开他的脊背，一阵剧痛把他掀倒在地，刚要挣扎着爬起。门外终于闯进来解围的人。
找靳斓寻仇的人终于落网，低沉了如此之长的时间，靳斓也算得了一个好消息。只是那一晚之后，杨九郎再也没出现过，不再来陪床，连面都不再露。斓斓知道，那天是九郎救了她一命，就算夫妻做不成，这句感谢终要郑重地说出来，可他竟不再来了，靳斓不免疑惑。
到时张云雷每天跟着李李来看一眼，师娘那边派各家嫂子们每天来陪，日子过得倒也热闹。只是每一个人提起杨九郎，她向辫儿问起过九郎，张云雷只说九郎忙着演出抽不出身。只是奇怪，搭档歇着，杨九郎一个人能忙些什么。可的确见了新闻，两个人倒是开了专场，足足站了几个小时。还因为下台时张云雷搀了杨九郎一把，而上了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