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郎】空白（7）(4)

“你快说，她到底还有哪受伤了？”
“刚刚做了常规检查，嫂子怀孕了。”
“你说什么。”他一下子变得表情复杂，不知如何是好，只那一次，斓斓视作噩梦的那一次，竟然有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九郎哥，是这样。我刚刚做主做了检查，胚胎发育不全，孩子肯定保不住了，加上嫂子今天这么一折腾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一会儿妇产科的主任下楼，你准备签字手术吧。”
“斓斓怎么办？”九郎双眼失神，感觉心脏又一次被挖空，完全不知该为斓斓做些什么。
“孩子才一个多月，手术很简单不会有危险的。嫂子还年轻，你们以后有的是机会。”
“斓斓知道吗？”
“人还没醒，先手术吧。这个事跟她商量也改变不了什么。嫂子做开颅手术才过了一年，这种状况下根本不可能要孩子的。九郎哥，你也别太难过了。”
靳斓被送去手术室，张云雷赶来陪九郎坐在走廊里等，听着杨九郎絮絮叨叨地说着。“袭击斓斓的人跑了，还没抓到。孩子也保不住了，辫儿，你说，如果孩子没问题，斓斓会答应生下来吗？她本不愿意的。”
“别瞎想了，还是先想想嫂子醒了以后怎么说吧。我姐说，出院以后还是回玫瑰园，家里人多好照应。”
“我不敢想斓斓的反应，她一定也伤心死了。”
靳斓很快醒过来，只觉得呼吸很畅快，口腔因为窒息而充血，觉得口中一股腥闲。突然觉得小腹一阵阵剧痛，整个人都卸了力气。李李见她醒了，简单做了检查，确认人没有大问题，想要叫九郎过来探望。
“李李，我肚子好疼。”她脸色苍白得吓人，声音也微小得让人听不真切。
“嫂子，你先别激动。刚刚妇产科的主任给你做了个流产手术，你之前怀孕了，你不知道吗？”
靳斓迷惑地摇头，仿佛在听旁人的故事。
“给你做检查的时候发现孩子发育不好，这个事拖太久对你身体不好，所以今天就做了手术。你别难过。”
虽然她从未感觉到孩子的存在，可听说一个小生命就这样离自己而去，她还是感受到什么叫天塌地陷般的难过与无助。眼泪控制不住地奔涌而出，这是她和杨九郎的孩子，唯有那一次不情愿的接触才会有的小生命。她自己混沌着，理不清思绪，只知道作为母亲，她没能保护只能依赖她才能存活的生命。
“李李，叫他进来吧。”
九郎被叫进病房，看见床上躺着无比虚弱的妻子，难过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抖着手去握斓斓冰凉的手指。
“杨九郎，咱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