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想非非想（良堂）三十

头图见水印
今天的奶冻洒多了抹茶粉，有些清苦，小朋友们尝了一口都不愿意吃。还是那位头上夹着粉色兔子的小女孩不介意，安抚地拽拽有些沮丧的孟鹤堂说道：“孟叔叔，我喜欢。”
“谢谢你，小芷意。”孟鹤堂摸摸她的头，算是店里的老客户了，经常会预约来做手工。“不过不好意思，这几个星期不能陪你做蛋糕了。”
小芷意歪了歪脑袋，失望却没有说出来，问道：“排满了吗？”
“不是，孟叔叔有点事，到时做出新糖果，第一个给你尝好不好？”孟鹤堂知道早上张医生那个电话十有八九也是栾云平催促的，这次的机会想尽力去试一试，不单单是为了自己。
等晚上栾云平来接的时候，孟鹤堂其实疲倦得几乎站不住，强打着精神说笑。好在栾云平已经在酒店定好了餐点，有人直接送到家里，总算省了不少心力。
开门看见周九良窝在沙发上，栾云平略感惊愕地问道：“没去上班？该迟到了吧？”
“不想去，请假了。”周九良索性赖得更深。
“又开始了！没个长性！”栾云平捡起地上的塑料袋，恨铁不成钢地斥道，“起来！有客人。”
周九良眼神慢悠悠地瞟过去，落在丁汝君身上的时候定住了，梗着脖子瞪视着他，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小九良？”丁汝君倒很是自然地招呼了一声，“一晃眼这么大了。”
“可不是，现在倒不听话了。”栾云平拽了九良一把，小声嘱咐，“去换身衣服。”转头又继续说着，“那时候我俩初中，他才小学吧。你们两家住对门，他常去你家借宿。”
“小学三年级。”丁汝君笑着脱下外衣挂好，“他爸妈总上夜班，就让他跟我住。”
“那时候胖乎乎的，是真可爱。”栾云平想着笑起来，“真想他一直是那样，怎么转眼就大了呢。”
“那时他总跟在我屁股后面哥哥哥哥的，时间是回不去了啊，哈哈。”
栾云平一边聊着一边进厨房取餐具，看见锅里温着什么东西，打开一看诧异地问道：“糖醋排骨？九良，你做的吗？——我还真没尝过你的手艺。”
周九良衣服换了一半，穿着背心冲出来，二话不说端起锅一股脑全倒进了垃圾桶，不顾栾云平在后面铁青着脸地责问。出来的时候撞上孟鹤堂，两人无声地对视片刻，又同时一起转过脸。
还是会期待他说些什么，每次看见周九良，原本就游走在悬崖边的孟鹤堂总有种一脚踩空的感觉，希望有人能拉住自己，更希望就这么粉身碎骨。也许他们都是不配被救赎的人，只能在黑暗的夜晚沉沦、挣扎，互相拖着往更深的泥沼里陷。
想一想周九良说的话算什么呢，自己做过的事不是比那还要罪戾吗？
“小孟，小孟？”
孟鹤堂回过神来，一时愣愣地看向栾云平。见状栾云平窝心地笑了，给他加了半杯米汤说道：“丁汝君问你，果酱有哪些可选。”
“不好意思。”孟鹤堂摸了摸鼻子掩饰着尴尬，“我推荐日本青森，颜色比较鲜丽，口感和观赏度都会比较好，只是相对成本会高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