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银河（10）(5)

“我们会尽力，”工人说。“我们在商店和医疗舱里都有人。”他探出手，轻轻触碰着悠弗拉迪的毯子，低声向他的帝皇献上一句祈祷。在工人离开之后，她也低语着自己显得有些敷衍的祷告。毕竟，比起伟大远征曾经遭遇过的那些所谓的神祗，帝皇要真实得多。
“救赎我们，帝皇，”她静静地说。“从这一切之中救赎我们。”
她哀伤地低下头，顿时在惊讶中屏住了呼吸。她看到悠弗拉迪悸动着，睁开了她的眼睛，像是从沉睡中苏醒的人一样。梅萨蒂慢慢伸出手，害怕如果动作太快，她可能会打破这个脆弱的奇迹。她握住那个摄像师的双手，“悠弗拉迪，”她轻声说。“你能听到我吗？”
悠弗拉迪 奇勒张开嘴，在恐惧中尖叫起来。
“你
确定？”死亡守卫的加罗连长问道。他依仗自己刚刚替换上的机械假肢蹒跚地走着，假肢中的回转仪还没有和他的神经系统完全匹配，因此他很愤怒地发现自己没能得到一个矛头部队中的位置。艾森斯坦号舰桥中的各种仪器都暴露在外，这是死亡守卫舰队的风格，莫塔里安反感任何形式的装饰。
舰桥如同一幅骷髅骨架般悬垂在战舰腹部，粗大的冷却仿佛一团金属内脏般管盘踞在头顶。舰桥中的船员们弯着腰，挤在一座平台上的若干台沉思者周围，他们的脸被冷冽的蓝色和绿色光芒照亮。
“非常确定，长官，”通讯官看着手中的数据板回答。“一架帝皇之子的雷鹰正在穿过我们的攻击范围。”
加罗从军官手中接过数据板，的确，一架雷鹰炮艇正从艾森斯坦面前飞过，一群战斗机紧随其后。
“似乎有麻烦了，”加罗说。“设定一条拦截路线。”
“遵命，长官，”值班军官说道，利索地转身向船舵走去。
很快地，引擎开始闪动火光，巨大的活塞在舰桥周围模糊的阴影中运动起来。艾森斯坦倾斜着向那逐渐靠近的雷鹰飞去。
那
尖叫如同一道闪电，将凯瑞尔 辛德曼从睡梦中惊醒，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惊恐中撞击着胸口。
“怎么？”他话刚说出口，就看到悠弗拉迪直直地坐在床上，如同要撕破她的肺一样尖叫着。他慌忙爬起来，梅萨蒂这时正试着抱住那尖叫着的摄影师。奇勒疯狂地扭动着，辛德曼张开双臂冲过去，像是要拥抱她们两个人一样。
他的手指触碰到悠弗拉迪的瞬间就感觉到了她身上辐射出的高热，痛楚让他想要躲开，但他的双手仿佛被锁在了她身上。他与梅萨蒂对视，她眼中的恐慌让他明白，她也有同样的感觉。
他呻吟着，眼前发黑，视线模糊，仿佛是心脏病突发一样。一个个景象在他的脑海中翻滚，黑暗而恐怖，那些展现着纯粹邪恶的影像剧烈地冲击着他，让他只能勉强守卫自己的神智。
死亡，如同沸腾的黑色天幕，笼罩着一切。辛德曼看到梅萨蒂那精致而黝黑的面庞被死亡吞噬，她的容貌开始腐化。
黑暗的触须在空气中穿行，毁灭着它们接触到的一切。他尖叫着看到梅萨蒂的血肉从骨骼上脱落，低头发现自己的双手也在眼前腐烂。他的皮肤剥离下来，下面的骨骼如蛆虫般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