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银河（10）(4)

“看起来是的，”塞维林说着，弯腰盯着他的面板。“正在确认。”
“驾驶员是谁？”艾多伦质问道。“没有人被授权前往地面。”
“和那艘雷鹰的最后一段通讯表明驾驶员是索尔 塔维兹连长。”
“塔维兹？”艾多伦说。“该死的，他还真是我的眼中钉。”
“肯定是他，”塞维林连长回答。“看起来他是从靠近星球一侧的装载甲板上得到了一艘雷鹰。”
“他的方向？”艾多伦问。“精确的方向。”
“珊瑚城，”塞维林回答。
艾多伦微笑起来，“他想要去警告他们。他以为自己能力挽狂澜。我还以为我们能利用他，但他实在是顽固透顶，而现在他的脑袋里又冒出了一个充英雄的念头。塞维林，派一些战斗机去击落他。我们现在不需要任何节外生枝。”
“遵命，长官，”塞维林点点头。“战斗机将在两分钟后出发。”
梅
萨蒂拧了拧手里的一块布，敷在悠弗拉迪的前额上。悠弗拉迪呻吟着颤抖起来，她的双臂胡乱挥动着，仿佛癫痫发作一样。她看起来像一具尸体般苍白而削瘦。
“我在这儿，”梅萨蒂说，虽然她不确定这个深陷昏迷的摄影师能不能听到她的话。她不知道悠弗拉迪正在经历什么折磨，而这让她感觉很无力。
出于某种她自己并不太明白的原因，她留在了凯瑞尔 辛德曼和悠弗拉迪身边，跟着他们在战舰上频繁转移。复仇之魂如同一座城市般，有足够多的藏身之所。
关于他们行踪的消息传播得很快，不管他们到了哪里，都会有身上沾着机油的引擎操作员或者穿着锅炉房制服的维修工人引领他们到安全的地方去，给他们提供食物和饮水，并借机看一眼圣人。现在他们正躲藏在一个引擎的位置里，这个中空的粗大管道平时都被炽热的等离子以及往复运动的庞大活塞所占据。但这台引擎已经被拆卸下来，运走进行维修了，于是如此巨大的空间变成了一个隐蔽而秘密的避难所。
辛德曼在悠弗拉迪旁边的一条薄毯子上睡着，那老人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显得精疲力竭。他枯瘦的手臂几乎皮包骨头，长着老年斑的脸颊低陷下去。
一个引擎工人急匆匆地走到躺在一团毯子和衣物上的奇勒所在的凹陷处旁边。这个工人高大而健壮，赤裸的上身沾满了油污，但他停在了离他的圣人还有一小段距离的地方，温顺地跪了下来。
“欧丽顿小姐，”他敬重地说。“您或者圣人有任何需要吗？”
“水，”梅萨蒂说。“干净的水，凯瑞尔还说他需要一些纸张。”
那个工人的双眼亮了起来，“他在写东西？”梅萨蒂希望自己没有提起来这个，“他在整理自己的思绪，为一场演讲做准备，”她说。“他毕竟还是个宣讲者。如果你能找到一些医疗用品的话，我们也用得上，她有些脱水。”
“帝皇会庇佑她，”那个工人满是担忧地说。
“我相信他会的，但我们也要尽可能地帮些忙，”梅萨蒂回答道，试着让自己不要显得那么居高临下。
深陷昏迷的悠弗拉迪对船员的影响是超乎想象的，她本身就是一个神迹。她的存在似乎让这么多人的疑虑和愿望都聚焦在一点，转变成对遥远的帝皇如同钢铁般坚定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