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银河（8）(7)

“凯瑞尔，见到你真好，”她啜泣着说。“你就那样消失了。我以为他们把你抓走了。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
“嘘，梅萨蒂，”辛德曼说，“没事了。很抱歉，我一直不能向你传话。你必须明白，如果我有选择的话，我愿意尽我所能不把你牵扯进来，但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不能让她永远留在这里。”
梅萨蒂通过身边宿舍的小门向里面望去，希望自己能像凯瑞尔一样拥有信念的勇气。“别瞎说了，凯瑞尔。我很高兴你能和我联系，我以为…我以为马罗格斯特或者马迦德把你杀了。”
“马迦德差一点就做到了，”辛德曼说，“但圣人救了我们。”
“她救了你们？”梅萨蒂问。“怎么会？”
“我也不是很确定，但就和当时在档案库里发生的一样。帝皇的力量就显现在她身上。我目睹了一切，梅萨蒂，就像站在我面前的你一样真实。我真希望你也能看到。”
“我也是，”梅萨蒂说着，惊讶地发现她确实有这样的愿望。
她走进宿舍，看着躺在单薄小床上的悠弗拉迪 奇勒那仿佛只是在沉睡的静止身躯。这房间狭小而肮脏，一条薄薄的毯子铺在她床边的地板上。
闪烁的星光从一个小小的观察孔透进来，在战舰深处这样一点光亮是无价的。不用问她也知道，某些人一定非常乐意地自愿贡献出了这个珍贵的房间，提供给圣人和她的同伴居住。
即使在这黑暗而恶臭的角落中，信仰依旧繁茂地绽放。
“我希望我能够相信，”梅萨蒂看着悠弗拉迪的胸口随着均匀的呼吸缓缓起落。
辛德曼说，“你不相信？”
“我不知道，”她摇摇头说。“告诉我为什么我要相信？‘相信’对于你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凯瑞尔？”
他微笑着握住她的手，“它让我拥有了心灵上的支撑。在这艘战舰上有些人想要杀害她，而且…别问我为什么，但我就是知道我需要保证她的安全。”
“你不害怕吗？”她问。
“害怕？”他说。“我一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亲爱的，但我必须祈求帝皇护佑我。这让我拥有了勇气，来面对我的恐惧。”
“你是一个超群的人，凯瑞尔。”
“我并不超群，梅萨蒂，”辛德曼摇着头说。“我只是幸运。我看到了圣人所做的一切，所以对我而言信仰是自然而然的。但对于你则很困难，因为你没有目睹任何事情。你所能做的只有简单地接受帝皇正在通过悠弗拉迪行使他的神能这一事实，但你并不相信这些，对吗？”
梅萨蒂转过身去，将她的手抽走，透过那小小的窗口望着外面的虚无太空，“不。我做不到。现在还不行。”
一道白光闪过，如同飞驰的流星。
又一道随之而来，又一道。
“那是什么？”她问。
辛德曼靠过来，寻找一个更好的视野。
虽然他非常疲惫，她依旧能够看到他体内的力量，那种她早已熟知，却从未多加考虑过的力量。她轻按快门，拍下了他面容里的勇气与抗争。
“空降舱，”他指着一个静止在伊斯特凡近地轨道，与幽黯太空形成鲜明对比的闪耀物体说。微小的光球开始从它的底部如雨点般坠向下面的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