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银河（8）(5)

超越者深处的华美走廊很安静，战舰发出的那种一如既往的低沉轰鸣让人感到安心。这艘船，如同帝皇之子舰队中的很多战舰一样，带有某种古代地球宫殿的风格，反射出军团想要将一切事物都渲染上皇家气质的欲望。
塔维兹走在战舰中，他经过的很多华美场所足以让木星的船匠们在敬畏中痛哭流涕。最终他来到了仪式大厅，在这个圆形的房间中帝皇之子们举行仪式，立下誓言，将他们与军团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和战舰的其他部分相比，这个大厅很昏暗，但却同样壮丽；大理石柱支撑着上方高高的拱顶，同样是大理石构成的一个个仪式圣坛坐落在拱顶边缘下方，周围环绕的阴影让它们显得熠熠闪光。
弗格瑞姆的选民就是在这里立誓遵从原体本人的意志，而他自己则是在服役圣坛前被任命为连长。仪式大厅用庄严替代了华贵，似乎特意要用一种神秘感来震慑所有访客，一种只有军团最资深的军官才有资格得知的隐秘知识所带来的神秘感。
塔维兹在入口前停了下来，看到古战士瑞兰诺那不可能忽视的庞大身影正站在奉献圣坛前面。
“进来，”瑞兰诺的合成声音说道。
塔维兹谨慎地走近那古战士，他高大的轮廓逐渐变得清晰，显现出一个由强壮的活塞式双腿所撑起的坦克般方形铁棺。无畏机甲宽阔的双肩上，一侧手臂的位置悬挂着一门突击炮，另一侧则是一个巨大的液压铁拳。瑞兰诺原本面对着仪典之书，他的身躯在中央轴上缓缓转动，面向塔维兹。
“塔维兹连长，你为何没有和你的战士们在一起？”瑞兰诺问道。装着他视觉回路的观察缝不带情感地看着塔维兹。
“没有我他们也能好好庆祝，”塔维兹说。“况且我已经忍受过很多卢修斯的故事了，错过一次不会有什么损失。”
“的确，他也不合我的口味，”瑞兰诺说着，一阵粗糙的静电噪音从无畏机甲的通讯器里传出来。一开始塔维兹以为古战士出了什么故障，之后才意识到那是瑞兰诺的笑声。
瑞兰诺是军团掌管仪典的古战士，在战场之外，他监督着一个阿斯塔特从新兵一路晋升到弗格瑞姆选民的一系列仪式。几十年前，瑞兰诺在与狡诈的灵族作战时身受重伤，军团的药剂师们无能为力，因此他被植入了一台无畏机甲，从而能够继续为军团服务。和卢修斯以及塔维兹一样，瑞兰诺是被指派参与突袭，攻陷珊瑚城宫殿的高级军官之一。
“我希望与你谈话，尊敬的古战士，”塔维兹说。“关于我们的空降。”
“空降是仅仅几个小时之后的事情，”瑞兰诺回答。“时间紧迫。”
“是的，我拖延了太久，为此我表示歉意，但这与欧多沃卡连长有关。”
“欧多沃卡连长牺牲了，在伊斯特凡的战斗中被杀。”
“军团在那一天失去了一个伟大的战士，”塔维兹点点头。“不仅如此，他还在超越者上身兼艾多伦的高级军官，负责向地面传达指挥官的命令。在他牺牲之后，还没有人接替这个职务。”
“艾多伦知道欧多沃卡的死亡，他应该已经有了替代的人选。”
“我请求得到接替这个职务的荣誉，”塔维兹庄重地说。“我熟识欧多沃卡，我将会把完成他在这场战役中未竟的使命视为一种合适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