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知】盛小五和小皮筋（7）(2)

“盛五姑娘惠鉴：来函已阅。人言盛家小五嘴硬心软，诚不我欺。小五信字寥寥，想是缺笔少墨，今吾恰得一方好墨，另有北境紫毫笔两支，搁置已久，改日赠汝，必当面奉上。伫候赐复。平旌敬上。”
如兰收了信，看出其中玩笑之意，蘸了足够多的墨汁，几个大字铺满整张纸：“我自有笔墨，谁要你的。”
再收到信，还是洒脱的行书字体，却变回了平日讲话的口吻：
“不过说正经的，我近日有事脱不开身，只能同你信件往来。除夕夜载你去城外的那辆车你应当记得，后来官府捉到了那车夫，小小车夫竟牵涉大案，官府正在查证。倘有所获，你也是功臣之一。”
如兰写：“我是白白受了伤，可我什么忙都没帮到。”
平旌回：“若不是你恰巧掉在车顶被带去城外，恐怕无人对那辆车起疑，车夫便可逍遥法外。”
如兰看完了信，把纸张小心地叠好，放置在床头的小盒子里。夜已深，她躺在床上不肯闭眼，盯着床帐出神，回想起那夜的凉和暖，不禁捂脸笑起来。还有比这更凑巧的事吗？她明明是个局外人，误打误撞撞出个嫌疑犯，就成了平旌口中的功臣。她摸了摸手臂上的伤疤，觉得这伤受得不算亏。
她觉得脸颊有些发烫，遂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她从床下箱子里翻出那件已经洗净的靛青斗篷，看了又看，摸了又摸，还把它披在身上转了几圈，方才仔细收好，不舍地爬上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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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萧平旌每日都会与如兰飞鸽传书。如兰寄出去的还是只字片语，萧平旌回信的字数却一日赛一日的多，几天以后，他干脆把行书字体换作小楷，密密麻麻写满了整张纸：
“莱阳太夫人深居内宅，然人脉复杂，牵扯良多，除我大嫂之事，另有欺君罔上、意欲加害皇室、与宫人勾结私通等可能，部分有待查证。盛家并未涉案，勿忧心。”
“莱阳太夫人竟畏罪自杀，实乃意料之外。今日我将入宫禀明案情，请求陛下不行株连。即便未成，令堂虽有隐瞒不报之嫌，但其心向善，未铸大错，此事无关盛家，你大可安心。”
“……”
“北燕使团近日来访，意在向大梁示好。今已达成合议，两国结盟修好互不犯界。大梁为表善意，将派往北燕工匠五十人，讲授屯粮之法，另提供御寒药草两百车，亭山王世子迎娶北燕重华郡主，择日完婚，从此便为姻亲之国。”
“今日我随兄拜访北燕使团，惊讶于重华郡主下盘之稳，绝非深宫弱女，必是习武之人。家嫂师承琅琊高手榜前前前任第一高手蒙挚，自幼习武，是琅琊高手榜上榜的少数女流之一，据我目测，重华郡主武力竟与家嫂相差无几，北燕人善武可见一斑。明日我将入宫赴宴，此等宴席我最是厌烦，两国联姻与我无关，何必叫我赴宴？”
这封信之后，如兰有几天没收到新的信，到了第三天，她开始担心，萧平旌不会也要娶个别国的什么郡主公主县主吧？
好在第四天，她又收到了萧平旌的信，信中仍然是国家大事，北燕惠王意外去世，两国关系僵化，他父王大哥又去了北境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