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军团》第四章，过去与现在的交汇(7)

我不会去推测泰雷玛孔其他的含沙射影。他对于妮菲塔丽的病态渴望来源于他自身对感官体验的饥渴——所有感官体验他都来者不拒——而浸润在他血脉中的神祗则哭喊着想要吞噬妮菲塔丽的灵族魂魄。靠近妮菲塔丽就会使泰雷玛孔感到痛苦，而哪怕只是一点点这种痛苦都能够让他的神经感到如电击般的快感。
卑鄙的蛆虫，我想着。
*主人？*我头脑简单的仆从回应了我的思绪。
*不是你，纳瓜。*
*无脸男？*
我到底往纳瓜的心智里写入过多少次泰雷玛孔的名字？每次尝试都无功而返。
*是的，无脸男。*
无脸男。真是恰如其分。对于他的部下，隶属于“尖啸面具”的战士们而言，泰雷玛孔更常被称为假面王子。我更喜欢纳瓜的叫法。
*我将终结他。*大猫向我承诺道。丝丝感受在我的脑海中划过——流动血液的腥咸温热，当我的双颌锁住猎物喉咙时所引发的无用挣扎……
*停下，纳瓜。*
*默念命令，我就立刻执行。*
尽管这个想法充满了诱惑，我却并没有下手。
我们抵达了第一个还算有所价值的舱室，其内部景象的悲惨程度足以列入我的生涯前列。在这座堡垒复合体的深处，阿穆拉尔带领我们来到一座药剂室，其无论规模还是设计用途都远超单纯的军事医疗所。巨大的拱顶罐如同堡垒的墙壁一般耸立，所有设备和控制台都被肢解，或者被链锯剑所撕裂。存储着无价的基因材料信息的数据板曾经被安置在静滞力场储存装置中，最后也难逃被恶意掠夺和损毁的命运，远甚于战火所带来的意外损失。这里的每一个储存罐都曾经装满重要的化学防腐混合制剂，如今都已被尽数砸开，其中液体也已干涸，曾经创造出超人生命的机械如今被害虫建造的巢穴所占据。
一座基因种子数据库。第一眼看到这座设施时我便认出了它的用处。这座神圣殿堂的重要性已经深深烙印在每一名军团战士的骨髓之中。
泰雷玛孔同样无需解说。他在进入的同时轻柔地欢笑着，笑声缓慢而湿润，对于这座无价之宝的毁灭显示出无比诚恳的关切。
阿穆拉尔曾经是荷鲁斯之子的第五医疗主官——毫无疑问是军官阶层。他仿佛身处梦境一般在这个舱室中行走，毫无疑问，在他看来那些曾经存在的事物依然历历在目。他检查那些破损的机器和无用的工具，默默地搜索着。
“这是你的实验室吗？”我问他。
“不是，我的实验室在墨绿天穹号上。我的部下从不会冒险在马琉姆上保存我们的基因种子，甚至在帝皇之子前来盗取战帅的尸体之前就已如此。”
我想起了一些之前未曾注意的事情。当帝皇之子侵略了这个世界，亵渎荷鲁斯的尸体用以进行他们卑鄙的克隆行径时，他们定然会毫无节制地掠夺第十六军团的基因种子库。
两次羞辱，两次亵渎。
“这里什么都没有了。”阿穆拉尔宣布说，“我们走吧。”
纳瓜此时十分忙碌，他呼出腐蚀性的烟雾，化成一团团蛆虫一般、消失时劈啪作响的生物。他的舌头一卷便将这些尚在成型的污泥卷进嘴里，又吵吵闹闹地吞进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