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军团》第四章,过去与现在的交汇(6)
他还需要我,不过也仅此而已。他不得不遵从我的意志,以免令我不悦。
我思念我的狼,尽管她已经在数年之前因为复活的荷鲁斯而遗失。纳瓜总是饥渴,而盖亚则拥有灵智;盖亚是天赋的女猎手,而纳瓜却是饕餮不止的毁灭者。他有他的用处,但我却愈发确定不久之后就得将他放逐——那条母狼令我哀悼至今,而她失败的后继者们都已被我如此处置。
前述的一切不过是转瞬之间。我从猞猁的视角看着泰雷玛孔,而当时我的话语却并非真心所言。
“你就这么不想活么?”我诘问他,话语中的诚挚令我自己都感到惊讶,“对她的饥渴将会把你带向死亡。”
而那名剑客歪着头,透过发出背光的目镜盯着我:“我在你的语气里听到的是关心吗,雷克赞德鲁?你是在为我的健康担心咯?”
若不是因为对艾泽凯尔远大理想的忠诚,我们之间的互不信任早已激化升级为互相厌恶。我们曾立誓成为兄弟,永不谋害彼此——在我们初次将原本军团的标志铲除时,阿巴顿便下令让我们如此立誓。泰雷玛孔攫取了众多工艺奴仆来为他的盔甲巧妙地涂上黑色,而我只是简单地将自己盔甲原本的颜色烧化,再用一股股亚空间的火焰将其烧黑。
如今我们已远离长官,但我对他远大理想的忠贞却坚不可摧。我相信阿巴顿的野心;我不会背弃他的信任。于是我把手枪丢还给泰雷玛孔。
“约束你我的规矩对于妮菲塔丽没有效力。”我指出道,“如果你继续骚扰她,她就会杀了你,无需理会我们之间的誓言。”
“那你是怕因为她的行为而受到谴责了?”该死的,我都可以听到他话语中的笑意了。
“啊,不是,不是这样。你害怕失去自己拥有的东西。这让你感到毛骨悚然,不是吗?她甚至可能乐于接受我的关怀。你害怕那年轻的神祗通过我的眼睛去猥亵她,尝试着吞噬她的灵魂。”
我瞪着他,那张完美无瑕的银色面具仿佛既是我的兄弟也是我的敌人。我花了数秒时间来组织措辞,该如何来回应如此的诱骗?
“你那破碎心智的扭曲妄想还是省省吧,”我回答说,“我懒得搭理你口中的那个奴仆,那个奇装异服、鬼哭狼嚎的东西。另外,你也少来插手我的事情。”
“如你所愿,雷克赞德鲁。”他圆滑地回答道,并且伸出手抚弄着纳瓜灰黑条纹相间的毛皮,然而这头恶魔却从喉间发出了威胁的低吼,于是泰雷玛孔将手收回。“我明白了。”剑客说道,语气中带着完美的镇静。我感觉到他又在微笑了。
阿穆拉尔和他的战士们静静地看着我们俩对峙。他脖子上的伺服器在他摇头的同时低声嗡鸣。
“你们完事了吗,我的好兄弟们?”
我克制地再一次跟着阿穆拉尔前进。泰雷玛孔的气场里散发出油腻般的愉悦,让我感觉如梗在背,完全无法忽视。
我的部分烦恼在于他所说的其实都是明了的事实。如果他诱使妮菲塔丽对他动刀动枪,那么我就会因为未能对她严加管教而遭到责罚。阿巴顿之所以能容忍妮菲塔丽,也只是因为我曾经明言绝对不会放弃她。对我而言,她十分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