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军团》第十章,亚空间的幽灵
我亲切的房东啊,你应该知道,从那一天到如今身陷囹圄这段漫长的时光足够让我的手臂恢复了。盲目而受困的我身处这牢房之内,站在你的面前,我的肉身所发生的变化清晰可见。我的手臂重新长出来了——或许复原是一个更合适的字眼——尽管它已经重塑成了与断臂之前截然不同的形态。
这是我的第一处变异,远不是最后一个。阿里曼的红字法术驱散了千子军团的变异,但它仅仅对那些几乎没有灵能天赋的成员起了效果,而且所做的也不过是毁灭了他们的物理形态。剩下的人则和其他藏匿在恐惧之眼的家伙们一样被亚空间的率性和自身的罪孽所蹂躏。
如果你觉得我的前任兄弟阿泽克在他那身饱经巨眼玩弄的盔甲之下完全没有变化,那么你就和废了我们军团的阿里曼一样,幼稚得到了危险的地步。
阿里曼相信他自己完美无瑕毫无变化。但你可知道,我在他本该是脸的地方只看到一团尖叫的虚空?
当我们与达拉维克开始交涉时,我默诵着普洛斯佩罗的专注密咒,用尽全力无视失去手臂的痛楚,以及不再属于我的手指所带来的幻痛。
“我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我压低声音说道。伊利亚斯特便开始安静地向我细述这种现象的物理成因。
“住嘴,蠢货。”泰雷玛孔低语道,依然专注于阿巴顿与达拉维克。
我理解阿巴顿为何只带着我们三人,我敢说这是针对达拉维克肆意的恐吓施压所做出的一个轻蔑的表态。但也正因为主君的故作姿态,我们在数量上完全寡不敌众。我的目光扫过对面的队列,认出了两名曾在过去的战斗中有所往来的战士。我甚至曾效忠于其中一人,覆鳞者伊克查尔(Ektral the Scaled)。在我穿上黑甲之前,曾作为佣兵为他工作。是在伊利亚斯特与我联手屠戮了他的亲族之后这些战士组成了达拉维克的精锐近卫,还是一群意在震慑我们的次级指挥官,我并不能确定是哪种情形,唯一清楚的是我们无法杀掉他们所有人。
莫莉安娜是否预见了这次会面的细节?她是否已经预见了结果?尽管我十分想要得知内幕,但我还是不敢冒险向阿巴顿发讯询问,免得达拉维克窃听到我们共享的思绪。知道他有能力读到我的思维真是令人恼怒至极。
在我们上方破碎穹顶之外的夜空中,亚空间正在沸腾。它无始无终的歌咏在我耳里变得响亮,仿佛非现实的精华正在向它勇士的人选低语和吟唱。阿巴顿与达拉维克就是这些似真似幻的力量汇合的节点,尽管我无法从这些向他们呼唤的声音中辨析其真实的奥义。有鉴于这些原始的力量正把它们的化骨绵爪刺进两位战士的灵魂,“声音”在这里并不是一个准确的字眼。这些空灵的声音,不过是我那凡俗意识对这些舞台上的大能所形成的印象
看着天幕中旋转的星流,让我不由得回想起从马琉姆返回的时候阿巴顿的自白。他向艾泽凯瑞恩提及挤压着他精神的巨大压力,不止于肉体,同样关乎心智。阿巴顿自己并不清楚答案,只是感到一股冲动——身体与精神的同步需求——要返回实体宇宙以寻找这首无休无止的虚空之歌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