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军团》第四章，过去与现在的交汇(4)

“它来自这艘船的深处，或者……不对，来自这艘船的下方。”我看着阿穆拉尔说，“这里附近有没有地下要塞？”
曾经的荷鲁斯之子过了许久才给予了回答，他的光环闪烁着不安的光。我言语中的某些东西定然让他感到难堪。
“很多。”阿穆拉尔的眼神和我对上，他伸手擦掉了饕餮行为留在嘴边的痕迹。
他手下的一名战士则做出了进一步的阐释。“卡杨大人，”那名战士说道，“第一纪念堂就在此地三十公里之外。”
我犹豫了，这可从来不在我的考虑之内。“我们已经靠近荷鲁斯之墓了？”
“是的，卡杨大人。”
卡杨。这个存在如同针尖一般在我的颅骨中刮刺。卡杨。卡杨。卡杨。我咬紧牙关，勉力对抗它的诱惑。
最后，我站起身：“带路吧。”
这艘战舰已经与大地以及地表之下的庞大复合堡垒融为一体。地下完全是另一个世界，到处都是防辐射地堡，由战壕迷宫和地下隧道互相联通。黑色圣堂武士的打击巡洋舰直刺入大地，它的残骸立时便被地下世界的异变之爪所牢牢捕获。
我目力所及的每一个地方都充斥着腐蚀的痕迹，地表的凋零景象也渗入了地下，仿佛腐化和锈蚀的感染一般。由于缺乏动力，整个复合堡垒都沉浸在黑暗之中，仅存的一些灯光微弱昏暗，徘徊在彻底熄灭的边缘。马琉姆的真相就如谎言一般丑陋，我们所途经的房间和通道很快就遍布工业废物和被部分吃掉的尸体——有凡人和野兽人的，也有军团士兵。
大部分死去的军团士兵都穿着荷鲁斯之子的战甲，随意地弃置于地任其腐烂。帝皇之子的紫色与深褐色也在其列，其身边还有一些其他的颜色，标出其他军团的参战人员最后安息的位置。此处绝大多数的尸体都已被血肉匠和药剂师凿开，他们的基因种子早已在当年激战正酣的关头被尽数收割。
藏尸房一般的味道刺穿盔甲，深深渗透进我的感知。我感觉它仿佛堵塞了每一个毛孔。我甚至可以品尝到嘴中带着腥酸的腐肉臭味。
阿穆拉尔的战士，德贾克，带着我们向深处前进。我的目镜标示出深度，而我和炮艇上红字战士之间微弱的灵能连接在不久前刚刚中断，他们也因此不再受我束缚。虽然他们将一直执行最后下达给他们的命令，但我却无法再通过他们的双眼视物，或者下达新的指令。而我并不打算停下脚步，再以必要的冥想聚焦来重新和他们建立连接。
德贾克在一个路口驻足，他的头盔转动着，目光扫过遍布弹孔的墙上一条拱形的血迹。它和迄今为止我们在这堡垒中所见到的其他生物残骸没有什么区别。
我和泰雷玛孔互相看了一眼。“这条血腥污迹有什么特别的么？”我向德贾克问道。里奥估计也会对这种精细的克托尼亚艺术品感到烦扰。我更希望是他而非泰雷玛孔参与此次任务，但对他所谓的风趣我也一样全无怀念。
 “这是个印记，大人。”德贾克直接走向了左边的通道，完全不打算向我们解说这个血迹如何让他做出这个决定。他跟随着阿穆拉尔，在小队的前方带头。
我们又一次跟随着前行。泰雷玛孔的带爪战靴随着踏出的每一步而咔哒作响，伴随的还有刮擦金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