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翻译《冰与火之歌——权力的游戏》凯特琳(2)

“他害怕？”奈德问道。
“有点儿，”她承认说，“毕竟他才三岁。”
奈德皱眉，“他必须学会直面自己的恐惧，他不可能永远都在三岁，凛冬将至。”
“是的。”凯特琳同意道。如同往常一样，这句话让她身体里升起一股寒意，这是史塔克家族的箴言。每个尊贵的家族都会有自己的箴言，不论是家训、检验标准或是各类祈祷之言，它们要么标榜着荣誉与光荣，要么许诺忠诚与真理，或宣誓信仰与勇气，可史塔克家族是唯一的例外，它的箴言是凛冬将至。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仔细思索这群北方佬到底是些什么奇怪的人。
“那个男人死得很安静，我承认这点。”奈德说。他手里拿了一小片抹油的皮革，边说话边轻轻擦拭他的巨剑，擦得黑亮。“我很为布兰的表现高兴，你早应该为他自豪。”
“我一直都为布兰自豪。”凯特琳回答，看着他拍打手里的剑。她能看见钢刃里深凹的波纹，那是在锻造过程中被成百上千次击打而形成的。凯特琳不喜欢剑，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冰”有它独特之美。它是在瓦雷利亚制成的，在厄运降临于那古老的地区之前，铁匠通过咒语和铁锤来锻造金属。这把剑已有400年的历史了，但仍和出炉之日一样锋利，它的名字同样古老，是史塔克被称为北境之王的那个英雄时代的遗产。
“他是今年的第四个，”奈德严肃说道，“这个可怜的男人处于半疯状态，某些东西给他带来的恐惧太强了，以至于他根本听不进我的话。”他叹息道，“班写信说守夜人队伍现在不足一千人，不仅是有人叛逃的问题，在外出搜查时也会有人死掉。”
“野人干的？”她问。
“除了他们还会有谁？”奈德举起“冰”，沿边沿俯视手中冰冷的钢铁，“事情只会更糟，可能某一天，除了举起家族旗帜奔赴北方，与长城外的王决一死战，我恐怕别无选择。”
“长城以外？”她想到这里不禁浑身颤抖。
奈德看见了她脸上的恐惧，“我们不用惧怕曼斯·雷德。”
“长城以外还有更加黑暗的东西。”她转头望去，看着身后心木的灰白树皮和红色眼睛，她注视着，聆听着，思考着它悠长缓慢的思绪。
他的笑容温和，“看来你听了太多欧南讲的故事，异鬼已经和森林之子一起覆灭，消失了八
千年，鲁温学士会告诉你他们从未存在，现今世上还没有人看见过。”
“但是在今早之前，也没人看见过冰原狼。”凯特琳提醒他。
“我早该知道不能跟一个徒利人吵架，”他悔恨地苦笑道，把“冰”重新插回剑鞘，“你肯定不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儿童故事来这里的，我知道你不喜欢这地方，有什么事，夫人？”
凯特琳握住丈夫的手，“今天传来的悲痛消息，大人，我不想在你洗净一身疲惫前来烦扰你。”因为根本没有办法缓和那个打击，所以她选择直接告诉他，“非常遗憾，亲爱的，琼恩·艾琳去世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而她能看见他眼神里流露出的痛苦，和之前预料到的一模一样。奈德少年时期被寄养在鹰巢，对他和他如同伴亲密的护卫劳勃·拜拉席恩来说，无儿无女的艾琳公爵就像他们的另一个父亲。当疯王伊里斯·坦格利安下令要取他们的项上人头时，这位鹰巢城主没有抛弃他曾许诺保护的两人，而是高举鹰月旗进行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