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军团》第一章 武器(7)

虽然并不完美，但以万变者的谎言为名，已经非常接近了。太接近了。
然后就是追猎达拉维克的时间。我将无形的利爪伸向最后一个准备的脆弱心智，将他尖啸的抵抗思维撕碎，再将我自己的意志绑定其中。我安神于新的宿主身上，汇聚力量，静静等待。
达拉维克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猎物，更不可能是个蠢货。他带着精明与权威，独自穿过要塞，用他的凶蛮大斧平息叛乱，或者下令对要塞分支予以封闭并灌入毒气以灭绝其中所有生物。如果要塞真的完全封锁的话这一招便能奏效，然而他的单位首领和次级指挥官们要么被吞噬了心智无法执行，要么被其下级所击杀而无法行动，还有很多人甚至在收到命令之前就已经死去。
然而尽管已做了完全准备，我终究还是以并不完美的工具制造了一场无法控制的大火。达拉维克感受到了我的接近，他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明白这不过是拒绝阿巴顿的示好与求盟的代价。之前他便看过同样的场景，只不过没有如此规模，也没有如此精确，但他知道手术刀是握在谁的手里。
“卡杨就在这里。”他曾这么说过。
达拉维克的屠戮步伐终止于一间仪式小屋中，要求身边剩下的保镖奉上回答。而他们也以坚忍和坚定的忠诚承受了这一切。
当他的眼睛盯着我的时候，我感受到他呼吸中的有毒物质扫过我变异的脸。
“提康德瑞安，”他说，“你么？”
我低吼着，否定的话语从我被亚空间毁伤重塑成致命武器的尖牙利嘴中吐出。
“不是，主人。”
他大笑起来。以诸神起誓，他正在享受这个情景。“你们可能都在撒谎，没用的废物们。无所谓，来日方长。我们得进入轨道，跑到阿巴顿的杂种们追不到的地方去。”
舱室因为我所谋划的、席卷整座要塞的混乱而又一次摇晃起来。达拉维克转身走开，继续审视下一位身边近卫的战士。我需要做的就是移形换位，将头上的闪烁灯光所投下来的阴影延长，直到它能触到达拉维克的影子并与其融成一片。
我把自己的灵能汇聚在那片混杂在一起的阴影中。
就是现在。
普洛斯佩罗猞猁——已随着我那家园世界的毁灭而绝种——相比之下可谓恶名昭彰。在灭绝之前，相比于其他猫科动物，它们更类似于同样灭绝的远古泰拉老虎，或者齿如弯刀的剑齿虎：浑身肌肉、充满力量，身上布满斑点条纹以警戒驱逐其他的猎食者。然而它的体型之大却足以令那些远古猛兽黯然失色：它巨大的头颅武装着如同枪尖的长牙，高度足以达到阿斯塔特军团士兵的胸甲高度。
这就是从塔古斯•达拉维克的阴影中跃出的巨兽。首先是爪，然后是一整只巨兽从阴影中冲出，以几无可能的敏捷一步跃上军阀的后背。
它的外形是一只普洛斯佩罗猞猁，但它的本质却是纯粹的恶魔。这头巨兽既没有血也没有肉，它的毛皮——黑色之上是浅灰的条纹——则更近乎于烟尘。它的爪子长如短剑，由熔岩凝固的玻璃构成。它的双眸燃烧着白色的火焰。
当它出击时我也发起了进攻。我转向身边的战士，启动了护手上的闪电爪。我能——必须——在另外两名保镖有所反应前将他们杀死，但我被包裹全身的终结者盔甲的陌生力量所迟滞。笨重的闪电爪毕竟不是我所偏爱的武器。我刺穿了最近的死亡守卫，结果刃爪却卡在尸体里浪费了数秒钟。当我将其拔出时，我已失去了击杀达拉维克的机会——尽管已被恶魔大猫的沉重与狂怒所击倒，另一名保镖却已站在我和他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