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军团》第一章 武器(8)

现实突然泛着白光化成本能与自我的闪烁，笨重的雷电爪肆意地朝上下左右挥舞着。尽管我已经将提康德瑞安的意识剥离他的躯体，他的血肉依然在抵抗我的控制。比我预期的还要强韧，足以拖慢我的动作。
提康德瑞安的肉体在我来到达拉维克身边时已经变得伤痕累累血流不止。尽管只是过去了几秒，但对于刺客而言几秒却堪比永恒——在刺客的世界里每一次心跳都举足轻重。失败的苦涩已经开始爬上我的舌尖。面对被低吼的猞猁压制在地的达拉维克，我知道提康德瑞安的破损残躯已无力将其终结。
*纳瓜，*我送出灵能讯息。即便我的沉默之声也黯哑无比。提康德瑞安正在死去，超越疼痛的虚弱所导致的失控冲刷着他的肌肉，使他的内部器官逐渐衰竭。我单膝跪在地上，由于肉体的濒死甚至无法强迫自己站起来。*纳瓜……干掉他……*
*主人。*猞猁回以遵命的讯息。
这信息并不是真实的话语，而是涟漪的灵识，然而这只猞猁依然在独力奋战。达拉维克的手腕喷口中喷出一股化学火焰，将如披风一般按着他后背和肩膀的巨兽笼罩其中。纳瓜烟尘笼罩的躯体燃烧起来，随后消失不见。
达拉维克用了片刻调整巨兽重量的突然消失所导致的失衡。与此同时，恶魔大猫从我的影子中怒吼着跃出，再一次扑到死亡守卫军阀的身上。
*无法独力击杀。*纳瓜一边传信一边用他的尖牙在达拉维克的肩甲上划出一溜火星。他的爪子则更有效果，将盔甲上破损的甲片撕开，其下的血肉也被切开。然而每道凶险的伤口都在切开的瞬间立刻愈合。*猎物被祝福了。不死之神的礼物。亚空间的赐予。无法独力击杀。*
而我已经无法起身，无法射击。我抬起的手臂末端并没有安装在臂甲上的双联装爆弹枪，只有片刻之前被另一名保镖的刀刃所砍断的残破的臂肘。
“卡杨，”达拉维克一边缓步向我走来，一边叫骂着从他流血的嘴里喷出我的名字，“我，看，到，你，了。”
达拉维克抓住肩膀上撕咬着的纳瓜的头颅，把手指插入其中。恶魔的嘶吼立时变得如同疯狂的猫叫。
*主人！*
我把自己从提康德瑞安残废的驱壳中剥离出来，忍受着无形以太之躯的脱离所带来的虚弱。我的身体，真正的身体，离此地有数公里之遥，正蜷缩吟唱这，此时毫无用处。而在我的身边，我已经感受到无形的恶魔正被我未加凭依的精神吸引而来，因人类灵魂的香气而饥渴难耐。已经没时间警戒了。
我将自己紧紧包裹住达拉维克，渗透着他盔甲上的裂缝，钻进他皮肤上的孔洞，强塞进他精神的躯体。在所有攻击灵魂的手段中，强占是最绝望也最困难的一种，如果没有周密的准备便极难成功。而他立刻便感知到我的存在，正如同我将一把利刃抵到了他的喉边。由于大脑成为了两个灵魂的寄主，心智的交织会产生可怕的感知重叠体验，交织的记忆回响会使意志变得难以自抑，灼热的刺痛刺激着过载的视神经。
这次并非如此。达拉维克的精神如同钢铁一般。试图强控他的躯体便如同朝着风暴吼叫；我被他的力量轻易地压制了。他以意志的力量将我逐出他的身躯，又以肌肉的的力量把恶魔大猫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