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军团》第一章 武器(6)

我也看到了这次爆炸，显然比第一次爆炸明亮的多。
整座要塞的能量供给开始显著下降。一方面是因为奴隶们开始互相屠杀，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数组发电机组的短路。还有一方面，则是一名达拉维克的军团士兵的责任——这名全身盔甲因其中包裹的血肉病变而肿胀的军团士兵，把数把热熔枪连接进了自己的身体，并在一组三层电浆驱动器附近将其引爆，而这台驱动器控制着要塞地下整个反应堆区域的散热系统。
在要塞的深处，一名军团士兵降低了对监牢的能量供应并打开了牢门，一场起义随之而生。亚空间生物、被丢弃的变异人、被当做食物关押起来的凡人席卷了城堡的下层。在看到自己所作所为的后果之前，那名军团士兵已经用链锯剑切开了自己的喉咙。他护喉上的通话器要求状况报告，却只听到被毁坏的拾音器传来士兵最后的呼吸。
数名军团士兵在战帮的兵营和武备库中横冲直撞，屠戮所有措手不及的同袍和武装奴工。这些背叛的士兵不可避免的被他们的兄弟反杀，但已经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在已经成功镇压叛乱的小队中，另一名战士会毫无前兆地突然向同伴发难，将爆弹近距离直射进他兄弟的后背和脑袋，或者在被干掉前用能量剑砍掉同袍的四肢。
垂死的恶魔从这数具尸体中匍匐爬出。它们无魂的生命在这些被它们占据的尸体旁边消逝。我随意地在一些士兵死后将其放弃，转而将我的意识和知觉转向下一名战士——我耗费了数月研究他们，为今晚做好准备。
死亡接踵而至。
我犹记得我控制过的每一个心智，男人，女人，孩子；我如玩弄木偶一般控制他们，将他们的血肉挖空，为恶魔的入驻提供便利，仅仅因为我能。军团士兵的大脑都被改造成能记住所有事情，从他们作为星际战士醒来，直到他殁亡为止的一切。
在远离堡垒的某处，身着盔甲的我大汗淋漓，蜷缩在我自己赤手挖出来的坑道中，无休无止地咏唱着。即便我的灵识已经离开我的身体，我依然能感觉到持续的灵能放送所产生的重压，以及我的肉身对其作出的反应：弯曲脊柱的疼痛，唾液从翕动嘴唇中流出的瘙痒，手指抽搐的痉挛。
数月以来的准备只为了这个时刻。一个接一个的灵魂，一个接一个的存在，我穿行于要塞之中，对一些心智加以轻触，放大它们卑鄙的本性，刺激它们互相血斗。其他的一些，在这数月中受到我无声无息的预备调整，如今则被我所夺舍，如同一把野蛮的剃刀将它们的意识切割并丢进迷雾之中，而它们的肌肉与骨骼则被我的意志所完全操控。
即使被我为了特定目的而秘密渗透、颠覆数月之后，它们的抵抗依然顽强。我的疲倦加之它们灵魂的强韧，有时与其浪费时间设法强压它们的意志，还不如去寻找下一个目标。我如此专注于手头的工作，以至于无法记录每一次失败的尝试。我试图集结奴隶以反抗它们主人，或者强迫死亡守卫屠杀他们的奴隶，但在要塞中的不少区域我都未能成功。
然而总体而言，进展还是顺利的。
通往出口的通道舱壁被封闭，又被机械结构所卡死。数条隧道爆炸坍塌，试图起飞的炮艇被来自城垛上的炮火击落，要塞中的各个区域和分支接连陷入黑暗与混乱。整整一年埋下的伏线在今晚达到高潮，陷阱的双颌缓缓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