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翻译《冰与火之歌——权力的游戏》布兰1
那个男人被押在斜坡上的一座小平房外,罗勃认为他是一个野人,已经向长城外的王——曼斯·雷德宣誓效忠。布兰想到这个就觉得浑身刺痛,他记起欧德·南给他们讲的睡前故事,她说,野人都凶残至极,他们要么是奴隶、屠杀者或是小偷,他们会跟巨人、食尸鬼打交道,在夜深人静之时把小女孩偷走,而且用打磨好的触角喝血,其中女野人在永夜中和异鬼睡觉,生下十分恐怖的半人类小孩。
然而这次他们发现的被绑住手脚放在平房墙边,正等着国王审判的男人很苍老,骨瘦如柴,比罗勃高不了多少,他被冻掉了两只耳朵和一根手指头,穿着全身的黑衣服,和守夜人的弟兄们几乎一模一样,除了那件毛皮斗篷有些破烂油腻。
人和马的呼吸混在一块,在这么冷的天气中从嘴里呼出来的都是白汽,布兰的父亲砍下墙上绑住男人的绳子,拖着他从人们面前经过。罗勃和琼恩坐在各自的马上,显得高大,布兰位于他们中间,坐在他的小矮马上,尝试着假装早已看过这些事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比七岁更大一些。微风穿过平房的大门,在他们头顶一面印有临冬城史塔克家族标志的旗子飘扬,那是一头在被冰覆盖的白色田野上奔跑的银色冰原狼。
布兰的父亲庄严地坐在马上,棕色长发在风中微扬,他那齐整的胡子有些灰白,使他看起来不止35岁。今天他的眼神很严肃,而且他完全不像那种晚上会坐在炉火前给孩子们讲述英雄故事和森林之子的人,布兰想,他已经摘掉了父亲的面孔,取而代之的是临冬城的史塔克大人。
在这个寒冷的早晨布兰问了很多问题,也一一得到了答案,但是过后对于已经说过的事情,他却想不起多少。最后,他的城主父亲下令,两个卫兵把衣衫褴褛的男人拖到了广场中心的断树旁,他们把他的头按在了黑硬木头上。艾德·史塔克走上台,他的护卫席恩·葛雷乔伊递上剑,那把剑的名字叫“冰”。它和人的手掌一样宽,甚至比罗勃还高。剑刃是由瓦力雷安钢铸造的,如同黑烟一般黑,没有其他东西能像瓦力雷安钢造出那样的剑刃。
他的父亲脱下手套交给亲卫队的队长乔伊·卡瑟尔,双手拿着冰剑说:“以拜尔席恩家族的劳勃一世,安达尔人民和伊拿人民的国王,君临统治者,王国守护者的名义,由史塔克家族的艾德,临冬城城主和北境守护者执行,我宣判你死亡。”他把剑举过头顶。
布兰的私生子哥哥琼恩·雪诺走到他身边,“手里拉好缰绳,”他小声说,“专心看,不要四处张望,如果你三心二意,父亲会知道的。”
布兰手里拉紧小矮马的缰绳,专心注视着那边的情形。
他父亲干脆利落地砍下男人的头,血喷涌出来染红了白雪,与热红酒无异。队伍中的一匹马抬起头想跑,主人不得不拉紧缰绳防止它冲出去。布兰一直看着那血,树桩周边的雪热切地吸允,逐渐变得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