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边缘(十二)文洛宓(2)

如果不是因为他理智尚存，恐怕已和那些杀人狂没有区别。但也正是因为他还算有些理智，所以比纯粹的杀人狂更不好对付，[弓箭手]退出的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因为他的存在。
他杀掉了那个瘦高的，有着蓝灰色眼睛的人后，在会议室角落找到两个手提箱。他强行撬开箱子，里面装满了一袋一袋的金色粉末，金属质感的粉末在灯光下耀眼异常。这种东西他从未见过，但他也曾对这个有所耳闻，应该就是传闻中的“天籁”了。金色的新型毒品，价格是其他毒品的十倍。
对于这个发现他先是疑惑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这些货放在手下身边，放在别的仓库还能避免被发现，就算要找也要费一番功夫，这样明显地摆在外面，就像是故意要他夺走一样。被算计的异样感笼罩在心头，他没有犹豫地给费格打了电话。他只是个替人工作的杀手，这种需要动脑子的事情并不在他的业务范围内。
可费格的举动也出奇的反常，居然一言不发地挂了电话。以欧文纳德对那个老头的了解，他本应该说些什么干的不错一类的场面话。这甚至让他怀疑接电话的是否是费格本人了。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幸存的手下询问他是否要撤出大楼。这场战斗损耗了一百五十多人，当然，对面的一百多人也一个都没活下来。他点点头，提起箱子便要走，警察要是现在到了可不好办。
他刚一迈出屋子，瞬间察觉了不对劲。他立刻屏住呼吸，头也不回地向楼梯间跑去，没跑出多远，果不其然听见身后传来了几声枪响。他跃至门后，反手推上了门跑下楼梯，在五层处撤出楼梯间。铺着地毯的走廊可以很好地掩盖脚步声，他贴着墙拐进了右手边的洗手间隔间。
刚刚的逃跑并不耗费太多体力，但无可避免地吸进的一点儿迷药却因为运动更快地发挥了作用，四肢无力，行动力明显下降。
究竟是怎么回事？费格到底给了我什么破委托？欧文纳德诅咒着费格早点下地狱，一面仔细听着门外，受益于杀手的敏锐直觉和灵敏五感，他才勉强逃了出来。
是[黑钻的后援？可是[黑钻]]怎么可能还留有这么多人手，他们不是宣战了吗？这种时候应该把人派到[暗舟]那边才对。而且就算是雇佣杀手，也不可能在几分钟内赶到。难道他们一早就躲在楼里？他们又不是傻子，谁会在同伙人死光之后再杀出来呢？
欧文纳德越像越解释不通，烦躁困惑之际，突然一个想法电流般传遍全身，让他感到一丝寒意。
难道，之前对上的根本就不是[黑钻]的人吗？
那么，能有这样实力的，也只有[弓箭手]了。混账！想到这里，欧文纳德不由得暗骂一句。[黑钻]的人一直都在暗处观察着，不论谁赢，他们都会冲出来灭掉对方的残余。真够黑的，那群小杂鱼还算有些手段。
欧文纳德掏出手枪，把那两个箱子随手扔在隔间角落，现在他好像明白为什么那男人要把这些放在身边，他既然被派到这来，一定也是可以被信任的，那些[弓箭手]中蠢蠢欲动的其他人也是在等这个时机，只要行动失败他们上位的机会也大大提高。与其让这些“天籁”落入他们手里，倒不如找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带在身边，就算玉石俱焚，也比为别人铺路强。[弓箭手]的布莱克为了保全自己的位置，宁愿将自己拥有的所有资本堵在一场争夺战上，也是相当的有魄力。但到了现在，这种魄力也和愚蠢没什么区别，因为无论是[暗舟]还是[弓箭手]，都被[黑钻]耍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