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的剑与杖（3）(12)

“我也留了守城之策。”
在说谎呢。孙膑从庞涓刹那间躲闪的目光里发现了真相，不过既然能顺着我的谎话，看来我的谎话也被识破了呢。也不知道是不是车上的鱼竿激起了孙膑一种类似钓鱼的欲望。
“那你说说你的守城之策是什么吧。”
“这……”因为根本没有什么守城之策，而且按照套路不应该换个话题吗？庞涓一时有些混乱。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了。
“那你先说说你的攻城之策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庞涓管不了那么多，先用鬼谷辩术挡一刀吧。没想到在鬼谷偶然听老师讲的纵横术竟然能有用到的一天。
“那你，听好了。嗯……”孙膑欲言又止，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压低声音，“你……坐过来，我慢慢讲给你听，啊。”
等一下，让我……坐过去？他在盘算什么？庞涓条件反射般生了防备之心。果然，自己就是这种卑鄙的人啊，在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后，庞涓开始责备起自己来。
“如果是在鬼谷的时候，你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跳过来听我讲。”孙膑也察觉到了，无奈地摇摇头。
“这是缓兵之计，我在思考怎么赶快编个守城之策出来。”
“这样啊。”孙膑见庞涓拆东墙补西墙用一个借口堵另一个借口的窘迫，嘴角不禁微微挑了挑，“那你想好了吗？”
“我已经想好了。”庞涓说得很有自信。
“哦？”孙膑有些好奇，挪了挪身子靠近车的一侧，依靠着车子侧面的挡板，“说说看。”
庞涓也微微侧过身，“就是……啊！”还没说什么，庞涓猛地从马上倾倒下去。
孙膑顾不得太多，伸手便去接扶。庞涓两腿勾夹住马背的单侧，两手正搭在孙膑的肩膀上。孙膑正打算让庞涓安全平稳地落地，谁知庞涓双腿死死不肯松开，反而腰部一用力双手一提，马匹趄趄趔趔了几步，庞涓竟又重新回到了马背上，还顺手将孙膑拉抱上了马。
“喂！你干嘛？！”孙膑因为两腿有疾，不能安稳地骑在马背上，有着随时掉下来的危险，故而对庞涓的举动十分吃惊。
庞涓一手重新牵起缰绳，一手护住孙膑，不让其感到晃动。“放心，没事，掉不下去。”
“你放开我！我要下去！”
“那我放开你。”庞涓双手牵缰，不再管孙膑。
“啊！”孙膑失去支扶，摇摇欲坠，慌乱中只能抱住庞涓。
庞涓靠在孙膑耳边小声说道：“你的计策——以逸待劳，比之我的计策——上屋抽梯……如何？”
孙膑埋头没有回答，庞涓也看不清孙膑表情，没有继续追问。也许是座下马匹还不适应负重两个人，蹄下一滑，庞涓和孙膑在马上都不住地震颤惊呼了一番，这猛地一下子，庞涓只觉得前胸有些硌得慌，向着那里探去，原来是孙膑揣在怀里的那枚书简。庞涓取出书简打开。
“诶？《齐谐》里还记载了楚国的精怪吗？听名字我以为里面只有齐国的故事呢。”
“……”
“山鬼……我知道这个。楚国每年祭祀的时候都会让巫师扮演山神进行迎神的仪式。”庞涓不失时机展现一下自己的“博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