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的剑与杖（3）(10)

“是不是打扰两位休息了？”
“没，你只是打扰他休息了而已。”庞涓指了一下看起来没休息好的孙膑。
“那真是对不住。不过昨天既然许诺了一只羊，我们不能食言不是？”
就一只羊你当然没什么可反悔的啊。不过如此话里有话，让孙膑感到有些不快，虽然一开始自己就打算食言了……而且这个家伙三天两头的过来也甚是麻烦。
“果然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孙膑轻轻点头，“不过不知是孙某忘记和足下说了，还是足下贵人多忘事，兵法需阴授啊。昨日已耽误一日，今日又要耽误一日，看来楚国地大物博不在乎这几千金的军费啊。”
牵扯到经手的千金军费，楚国大夫就有些慌了，也不去追究昨天耽误的兵法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了。只是依旧好似一团和气：“别别别，您别和我开玩笑了。这军费就是放到陶朱公那里也是笔巨款。您还是尽快写吧。以后没什么事的话，我绝对不打扰，不打扰了。”
“哈，好走，孙某腿脚不便就不送了。”
看到离去的楚国大夫的狼狈背影，庞涓不得不佩服孙膑对付这个人确实有一套，只要拿兵法的进度威胁一下，这个人就立刻软了下去。再转头看了一眼孙膑，孙膑正闭着眼睛捏揉着鼻梁。唔，就算是师兄对付这个人也是颇费神的呢。怪不得师兄说不喜欢这个家伙，哪会有人喜欢让自己费神的人呢？不过惹人喜欢的家伙难道不都应该更容易让人为自己付出心神吗？好奇怪啊？
就在庞涓思考出神的时候，孙膑已经离开去准备早饭了。
简单吃完早饭，庞涓刷碗的时候发现孙膑还准备了一瓦罐的饵食。“师兄？你要去钓鱼吗？”
“嗯。今天不想在屋子里面呆着了。你看天气多好。”
“其实你是想去侦查楚国人的眼线吧。”庞涓把手控干，抬头看了看半阴不阴的天空，走到马厩前开始喂马喂羊。
孙膑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你知道就行了，不用说出来。”
“可是……”庞涓走到孙膑身侧前，两人的下巴都几乎要搭到对方的肩膀上了，庞涓稍稍歪头附耳道，“如果我不说出来，你又该会怎么理解我啊……”
说完，庞涓退了几步，“不过你放心，你做饭的时候我已经把周围五百步的范围探查过了，没有斥候的踪迹。楚国的探子应该都在屋子周围八百步及以外的地方。咱们这样说话他们听不到的。”
孙膑一时语塞。
“话说，师兄你喜欢羊还是马？”庞涓很快找到了一个自然而然的新话题来化解这一瞬的尴尬。旁边的马厩里现在正好有一只羊、一匹马。
回想起之前睡前的事情，孙膑回答：“马。”
“我以为以师兄的性格会选更温顺的羊呢。”庞涓把羊拴在车辕上，让羊拉着车。“一会儿你就坐这个羊车吧。”
“等一下，为什么我要坐羊车？我刚才选的马呢？”
“我可没说你选什么就给你哪个骑。而且，你要是坐马车……”庞涓抚摸着羊的犄角，故意露出有些呆滞的表情，“我骑羊？”
忍不住脑补了一下庞涓骑羊的样子，孙膑笑了出来：“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坐羊车，你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