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的剑与杖（3）(17)

“师兄！”
“哈呼哈呼……哈呼……”孙膑突然惊起醒来，吧嗒地一块略微潮湿的鹿皮从额头上失去了承接，一下子掉到了被子上。
环顾一下四周，可供照明的只有远处的一盏油灯，应当是为了兼顾照明和休息才把灯放到那么远。用手撑一下身体，手指碰到了一个空碗，碗里还残留着一些的白色浆糊一样的东西。用舌尖舔舐一下上膛，有些楚国盛产的精细稻米的味道，因为这个，所以自己才有这种饱腹感是吗？旁边还放着一支菊花和一支葱，这个一定是……诶？这个是干什么的？！魏国那边特有的为病人祈祷的仪式吗？
对了，好像是听到有人喊我“师兄”来着。孙膑这才发现庞涓侧卧在另一侧，曲肱枕臂，和衣而眠。奇怪，难道是梦？
孙膑拖来几尺之外庞涓的铺盖，想悄悄地给庞涓盖上。但细微的响动让庞涓警觉地醒了过来。
“师兄？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庞涓睁开有点发红的眼睛很关切地问。
孙膑放下铺盖，拿起一边的菊花和大葱调侃道：“嗯，多亏你的大葱和菊花，我觉得应该痊愈了。”
庞涓拉过被子平躺了下来，舒了一口气：“万幸。真是太……”
还未说完，孙膑的一只手就轻轻抚在了庞涓的额头上。
“师兄？”
“谢谢你照顾我……”
“更多亏了师兄自己的坚持。”庞涓伸手勾住孙膑的手腕。
两人默契地相视而笑，却又貌合神离。就如同此时的这条山谷，极似鬼谷当年。
桃花的一时盛开，虽永远不能证明冬天不曾存在，但寒冬永远不是春天到来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