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伯纳：人与超人（第二幕）(12)

薇奥蕾 我很荣幸。（他们一起向马路走去。）
田纳 关于这次旅行，史特拉克。
史特拉克 （专心于车子）嗯？
田纳 怀特菲尔德小姐恐怕要和我一起去。
史特拉克 我也这样推测。
田纳 鲁宾森先生也会同行。
史特拉克 是的。
田纳 那么，如果你能够一直使你和我在一起，让鲁宾森先生一直和怀特菲尔德小姐在一起，那他会十分感激你的。
史特拉克 （向四周望了一下）显然的。
田纳 “显然的！”你的祖父只会以目示意吧！
史特拉克 我的祖父会以手摸帽子的。
田纳 那么，我要拿一英镑给你和善有礼的祖父了。
史特拉克 大概只要五先令吧。（他离开车子，走近田纳）那位小姐的看法如何呢？
田纳 她是愿意和鲁宾森先生在一起的，正如鲁宾森先生愿意和她在一起一样。（史特拉克用冷淡而怀疑的眼光望望他的主人。然后，口里吹着他得意的调子转到车子那边去）停止那烦人的声音吧？你这是什么意思呢？（史特拉克平静地吹完那个调子，田纳有礼貌地听他吹完，然后非常严肃地对史特拉克说）恩利，我一直是“把音乐推广到群众里面”的热烈鼓吹者，但我反对你一听到怀特菲尔德小姐的名字时，就要强迫人来听你的歌调。今早你也是这样的。
史特拉克 （顽固的样子）因为这是一点也没用的，鲁宾森先生还是早点放弃好。
田纳 为什么？
史特拉克 说下去吧！你是晓得原因的。虽然这不关我的事，但你也不必来骗我。
田纳 我没有骗你，我确实不晓得为什么。
史特拉克 （快活的憋着）哼！是的，不错，那不是我的事。
田纳 （动人地）恩利，我晓得雇主和技师之间应该怎样保持相当的距离，不应把我的私事来麻烦你。就是我们所订的工作安排，也是经过你们的工会承认的。但是你不要滥用你们的优势。让我来提醒你，伏尔泰曾说过：太过于无意义的话，不好用口说，却可以当歌来唱。
史特拉克 这不是伏尔泰说的，是包马歇。
田纳 我接受改正，包马歇。现在你似乎以为把难以出口的话，就用口哨来吹。不幸的是，你的口哨，虽然吹得不错，可是却令人难解。说吧！现在没有旁人，没有那些假装绅士的亲戚，或是你讨厌的工会里的那个书记。恩利，我们同是男子，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认为我的朋友没有得到怀特菲尔德小姐的希望？
史特拉克 因为她追求别的男子呀。
田纳 胡说！她追谁？
史特拉克 你。
田纳 我！
史特拉克 你是说你真的不晓得吗？啊，少装蒜了，田纳先生。
田纳 （十分认真）你是开我玩笑，还是当真？
史特拉克 （一阵怒气）我不是开玩笑。（更冷淡的样子）哼，这是和你的鼻子生在你的脸上一样的明白。要是你还不知道，那你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就太外行了。（又平静下来）对不起，田纳先生，但是你以同是男子的理由来问我，所以我也以同是男子的理由来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