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玑双白】与卿书（二十一）(2)

齐之侃站在了蹇宾面前。
拔出千胜时，他发现自己的手竟有几分颤抖，是害怕？还是不忍心？
剑尖直抵心口，蹇宾看不见，只疑惑齐之侃的一言不发，隔着衣服，他也无法感觉到剑的冰凉。他本该先开口，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齐之侃，也许是想说的话太多，蹇宾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齐之侃此刻望着蹇宾的脸，心中复杂，他想知道真相，又怕真相他承受不起。
秋风刮得更烈，庙外树木上的枯叶被卷进来，铺满了院落。
该来的总会来。
“你……”
齐之侃闭上眼，方问出第一个字，便觉身后一股内力袭来，猛地将他推了前去。
“齐将军你做什么！”
慕容黎不敢置信地看着血一滴一滴从剑上落下，与泥土混在一起。这和他所想的结果完全偏离，不该是这样的，齐之侃怎么会杀了蹇宾？他们应该一起离开的！
听到慕容黎的质问，齐之侃睁开眼，一瞬间放开手愣在了原地。
千胜穿过面前人的身体，伤口涌出的血迹，已染红了雪白的衣袍，就像是绣在衣裳上的花，红得刺眼。
蹇宾撑住身子，伸手触到剑身，熟悉的纹路，一如多年前他在天玑山林里抚过的那样，冰冷彻骨。
“小齐……”
他知道是他，是千胜，也知道身上的伤口，但自己竟没有痛觉。不管是身体的痛，还是心上的痛，都没有。本该有的，不是吗？可没有就是没有，连惊讶都没有。
“齐之侃你疯了吗！”
慕容黎上前一步，箫中剑正要划过齐之侃的手，却被一枚暗器击开。
“通敌叛国的人本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