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玑双白】与卿书（十五）

“这儿的景致越来越好了。”
清茶从玉壶中流入茶杯里，倒茶人抬眼看看四周，对一旁站着的人感叹道。
黑衣人一脸漠然，对他的话置若罔闻。那人似习惯黑衣人如此反应，并不计较，反而扯起唇角笑了笑。那笑容看着十分温和，可他眼中隐藏着的深沉算计，却令人不寒而栗。
“你就是不懂欣赏。”那人放下玉壶，指尖叩击着青石桌面，“好了不说这个。我命你做的事没问题吧？”
黑衣人这次不再无视他，反问道：“你这是在质疑我？”语气颇为不满。
那人抿了口茶，摆手道：“我哪儿敢质疑你，只是这次对象不同于那些虾兵蟹将，我这是为你着想。”
“已经做完了，除了那边没有人知道。”
“很好。”
齐之侃与斥候径直往天玑旧城外的山上策马而去，他是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查了这么久才查到人，他可不会放过。
“将军，快到了，前面转个弯就是。”
斥候抬手指给齐之侃看。他一开始并不知道将军找这个司命做什么，前几日才明白，除了通敌叛国之外，居然还与王上有关，也难怪将军这么着急。
两人快马加鞭，绕过郁郁葱葱的树木，眼前出现了一座小院。齐之侃将马拴在门口的树上，走近院门，斥候随之跟来。
门是虚掩着的，院内很整齐，没有杂草，的确是人常住的地方。齐之侃一把推开门，斥候刚想提醒他要注意礼节，但一看到他的脸色就作罢了。再说，对一个通敌叛国之人，还讲什么礼节？
待二人走到屋前，才发现屋子是锁上的，难道人不在？齐之侃拔出千胜干净利落地砍掉门锁，推门而入。屋内同院子里一样，整洁干净，器物一应俱全。
斥候四下看了看，指着书案对齐之侃道：“将军，你看那是什么！”
齐之侃走过去，是一张纸，上面潦草地写了几行字，像是匆忙写下的，句末并未写完，就如同织布时从中间断掉一般，很是突兀。
“今恐有被觉察之险，故而去往他处，若有消息相告，莫再发往此地。所做之事切勿留下任何证据，以免……”
读完纸上的内容，齐之侃用力将纸捏成一团，目光冷冽地扫视屋内，命令斥候道：“搜！我就不信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看来还是走漏了风声，司命必然已经逃走了，而且就在不久前。说不定，就是他们到的前一秒。
因为不知他往那个方向走，所以无法追赶。这山林齐之侃再熟悉不过，地形复杂，便于躲藏，他们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的，不如看看这里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