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玑双白】与卿书（十九）

不现实的事没有人愿意做，但当无其他路可走时，也只好把不现实当作现实。
不过这个不现实的事，不能由他来做。
齐之侃冥思苦想数天，终于决定还是从毓埥那儿套话最为直接。但他对毓埥的态度一向不好，如果他去做，毓埥必定不会相信，反而误了计划。
“将军，先生从王宫回来了。”
斥候进来禀报时，齐之侃正在考虑让谁去灌醉毓埥， 一听他的话，瞬间有了人选。
“先生这段时间经常去王宫？”
“是，先生与那个司命交情不浅，三天两头往那儿跑。”
“知道了。”
既然如此，正好有理由让阿蹇去做，也不会引起怀疑。
蹇宾刚刚取过书便听到齐之侃开门的声音，又是几天不见，不知上次那怪异的氛围会不会减轻。
“阿蹇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最近宫中情况如何？”
蹇宾不解地放下书，小齐他怎么这么问？宫中该有什么情况？蹇宾觉得一开始那股暗流涌动的感觉又出现了，而且颇有增强之势。
“宫中很好，小齐何出此言？”
“我之前一直不想告诉阿蹇，不过现在说也没关系了。斥候曾刺探到毓埥打算除掉我，但我们并不知道方法，所以我才这么问。”齐之侃眼睛眨也不眨地撒了个大谎，换做以前，他是绝不会说谎的。
蹇宾一听果然紧张起来，只是这紧张的真假还有待考量。
“小齐你要多加小心！”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现下若是能得知毓埥的手段，那就好办多了。”
“怎么才能得知？”
齐之侃装作思考的样子，皱眉道：“我还没有想出来……”说完灵光一现，“对了，阿蹇你不是常常去找那位司命吗？”
“是，不过这有什么用？”
将书推到一旁，蹇宾担心齐之侃的安危，却又没有好的办法可以帮助他。
“我突然想到一个方法。阿蹇，你明日请遖宿王喝酒，然后在他的酒里放这颗药，待他喝醉之后，我就可以套出他的话。”
“这是什么药？”
“让人容易喝醉的药。”
齐之侃未多作解释，蹇宾也没有多问。为了小齐，哪怕是命他在不在乎，何况是这些小事？就按小齐说的做便是。
遖宿王宫。
“先生怎么忽然请本王喝酒？”
毓埥看着对面一袭白衣的蹇宾，心中满是疑问。平素这个齐将军的朋友都对别人爱答不理，即便他是君王也没得到特殊待遇，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蹇宾放下银质酒壶，杯里的酒香飘出去很远，聪明人一闻便知是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