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通行的救赎 第肆章 四(4)

那个男童似乎不在身边了，少年慢慢看向自己的双手。
洁净，却凝满血污，苍白，却如黑暗的爪牙，瘦弱，却罪孽深重。
“……别开玩笑了……”
“？”
“我叫你他妈别开玩笑了啊！！！”
一方通行猛地抬起头颅，暴怒地盯着自己所谓的“初衷”。
“什么不释然过去，什么重新再来，什么利用‘最强’去拯救他人，都是放屁！都他妈是胡扯吧，混蛋！！！”
“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个谎言，只是个堂而皇之的幌子，去你妈的垃圾初衷！真好听，哈？不愿意让别人因为自己的能力受伤？想和别人和平友好的共处？都是狗屁不通，一派胡言，你看看我，哪里表现过了？我干了什么，你丫不清楚吗？！”
“你在蒙蔽我，你在让我自欺欺人吧，对不对？‘绝对能力计划’一开始，我就知道那些家伙不是普通的小白鼠了吧？我就早知道她们生命不是毫无价值吧？我他妈干了什么？杀呀！杀，杀，杀杀杀，我全杀干净了啊！”
白色的男孩一语未发，还是那么平静，眼中是与外表完全不符的老练，夹杂着一种让一方通行可耻的怜悯。他虽然一动不动，但却好像在不断倒退，渐行渐远，要消失成一缕少年永远也触及不到的光明。
“不管是超电磁炮，还是那个无能力者，他们说得我早就知道了啊，我早就弄明白，想清楚了啊。可为什么没有停住步伐呢，为什么一如既往地进行实验呢？因为我就是想变强，就是想要‘无敌’，就是想要在让那群垃圾不敢挑战老子的同时，去证明自己那唯一的意义，是不是？！”
“我只有能力了，我只有这第一位的能力了，我其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剩！我一直只是一个人，一个人在过活啊，我只是挥霍着时间在打发单调的日子罢了，你以为什么？学园都市的黑暗扭曲了我？一群群实验员改变了我？我的初衷，你，误导了我？都不是吧？！全是我自己一个人，一个人选的吧？我自甘堕落于黑暗，我自己不求上进，你也承认了，我，什么都没有自己主动争取啊，我只是麻木地看着，任一切疯狂的，残忍的实验在我周围发生和实现，直到连我都去主动配合，对吧？！”
一方通行浑身颤抖者，干瘪的胸脯剧烈地起伏，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正疯狂撞击着肋骨。
“你说得对，我就是卑鄙小人，我就是懦弱无能！甚至参加‘绝对能力计划’，我到中期也只是把这当做另一种消耗时间的方式，那些女孩，那些生命，我知道她们的意义，却从来懒得正视她们，我只是依着自己的性子践踏她们的命运！这样的人，有救吗？有资格去拯救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