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通行的救赎 第肆章 四(3)

冰冷的事实。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可是全市第一，最强大脑啊，你要想做的事情，你去设计的计划，难道比一个只要一股冲劲儿，不考虑自己对手是谁的人还差吗？你早试着去救人的话，不到五千次就成功了！”
“你很强不是，强在能力，你的心里呢？懦弱，优柔寡断，敢做不敢当，卑鄙小人。现在呢，不还是胡乱逃避发生的现实吗？自以为最后拒绝了实验重启，就有资格在这里咒骂不公平了，你在此之前，受人摆布时，几时去主动争取了？你想要，去要啊，只会屠杀弱者，昧着良心，自欺欺人，她们是不是傀儡，是不是小白鼠，答案，不用别人说，你自己动手前心里没数吗？”
男孩咬住嘴唇不说话了，一方通行低着头，鼻梁还在火辣辣的疼。
“……”
“……”
“哎呦，一下子，是不是太严厉了呢？”
“……”
“喂，别傻了。”
“……”
“你自己明白吧，其实，想重新来过——”
“不，可，能。”
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三个字，什么都完了。不是争辩，只是事实而已肯定不能忘记过去自己犯下的恶行，那些尸体，仍然历历在目。
“我当然不是让你原谅自己，或是对自己的行为彻底释然，那是狼心狗肺的举动。但死去的人不能重来，你一辈子也无法让她们听到你的忏悔，你只能对现在幸存的人负责。”
“……”
“不要怜悯死去的人，怜悯活着的人，怜悯那些还在痛苦中挣扎的人。你现在得去明白，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再去干事情，你的最强大脑才有用武之地。”
“可是，即便这样，我不清楚怎样去——”
“对不起，容我打断。”
“？”
“我知道以这个形态说这些话很不妥，但是……”
男童掐着腰，深吸一口气，一方通行疑惑地看着他。
“你他妈心里自己没点逼数吗，傻狗？！”
这一下比挨的所有拳脚都有震撼力，那些声音，都回来了。
‘只要姐姐安好，那对于御坂来讲，比什么都重要。御坂自白。’
‘妹妹们也是努力活着啊！’
‘因为是妹妹，因为她们是我的妹妹！如此而已。’
原来所谓“是非”，都在自己身边啊，我至今，都在干些什么啊。
所以，所以只要自己去——
但……
但是……
眼前，浮起了成堆的尸体，见不到底的血海，望不尽的罪孽。
一方通行慢慢张开双眼，其中一如既往地泛着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