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托兰德：泛神论要义（中）(8)

这也证明我对一位德国旅店的老板的回答是正确的，这位老板无礼地硬要我告诉他我是哪国人，我说：太阳是我的父亲，地球是我的母亲，世界是我的国家，人人是我的亲戚。如果一个无知无聊的人要用荷马的诗句问我：“你是谁？你来自何方？你的城邦在哪儿？哪儿是您出生的故乡？”我也会像上面这样回答他。
    九
    泛神论者们主张毕达哥拉斯派的天文学，更正确地说是埃及人的天文学，或者用现代人的说法是哥白尼天文学，认为太阳是各个行星围绕旋转的中心，地球在各行星中间既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微不足道的。还有无数类似的地球，以固定的时间，按照各自相当的距离，围绕它们自己的太阳或者如泛神论者所谓的恒星转动。对于做最大的圆圈运行的彗星，他们也坚持这种看法。当他们致力于研究观测天宇和地球时，他们从漫游太空的星球持续不断的行程中得到了何等绝妙的快慰啊！在思索它们的行程时，他们计算了受同一自然运动推动的较小和较大星球的快慢。因此，他们不难推知，没有任何行星是真正逸轨的，没有任何行星是逆行的，没有任何行星是不动的，没有任何行星是脱离了正确轨道的，尽管在人们看来似乎有这些现象。他们也确切地懂得古代学者们是在什么意义上理解天体运行的音乐的。
西塞罗说，如此宏大、如此美妙、伴合着不等的休止，然而带有最精确的比例的一种音响，乃是天体本身推进和运动的结果，它把高音和降音融汇在一起，经常产生出许多和谐的协奏曲。有些更早更有智慧的哲学家不是把这理解为高音、降音的和谐，不是理解为七重分的和谐和音调的协和，而是理解为这些天体运动的奇异的和谐；而离不开自己的艺术的诗人们则对这种天体运动的和谐任意驰骋自己的想象，那些想要制造星球的荒唐人竟似乎听到了天体飞速的音响而变得神志癫狂，这实在是对他们的愚蠢的一种惩罚。泛神论者的弟子们却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多少令人感到愉悦的问题啊！例如，运行最慢的星如何能变成最快的星，这是一件难以解释的事情，在这里我们不能详述，但是我可以对泛神论者关于两极相合（Coincidence of extremes）的学说（如果我可以用这个词的话）简略地提示几句，因为根据他们组织的规则，是不允许我披露其学说的全部的。
    十
    从这个两极相合的学说，泛神论者推出了地球的某一第三种真正奇异的运动，这种运动须以春分点或秋分点（能给这个运动以证明的固定点）的进度因而须以子午线的流动和不断偏斜来测量。地球的轴线总是与本身相平行地不停地围绕黄道的极而转动着，地球轴线与黄道极的距离到处都是倾向黄道面的23度半，而春分秋分日点则逐渐进到南部，与黄道没有什么关系。以亚里士塔尔库斯、尤多克索斯、希帕尔库斯、托勒密、哥白尼、哈雷以及古今其他杰出天文学家的观察为根据，不可能有比这更清楚明白的证明了；因此，当二分点走到南回归线（冬至线）时，它们必然远至南极，之后则转回到北极。我们英国人实际上现在比庇蒂亚神祇 [6] 时代距离北极更远，尽管第八行星与地球相距如此之遥远，古代天文学家所描述的那些天文现象，其差异、光度和对比，虽历两千年之久，我们似乎并不感觉有很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