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托兰德：泛神论要义（中）(6)

    七
    从无限久远的时候开始，万物的种子就是由原初物体或最简单的本原组合而成的，因为人们公认的四种元素并不是简单的，也不足以构成万物。在无限之中一切事物都是无限的，甚至是永恒的，因为任何事物都不可能由虚无产生，所以我们可以得出结论说，种子的有机结构不可能由原子的任何集合或任何种类的运动所形成。我们可举些例子说明这个论点。例如，一棵树的种子并不像亚里士多德所认为的那样仅仅是一棵潜能的树，而是一棵现实的树，在种子中已经有了树的一切必要的部分，虽然还如此之微小，以致如无显微镜就不可能为感官所感知，而且即使有了显微镜也只有在极少的事物中才能看到它们的种子。这棵树所需要的一切就是通过使用各种不同的单纯物体而逐渐使其各个部分得到更充分的区别和更大的体积，这些不同种类的单纯的物体，作为许许多多的组成成分，对于树的种子这种单纯物体的滋育和生长是必不可少的。
因此，只要树在其中生存的那些种子永远活着，被种植在适当的地方，使之能立刻接受一种特殊的结构，汲取营养，增大起来，逐渐达到一种相当的完善性，那么任何种类的树都是不会死灭的。对于宇宙间其他的物种，即不仅对于动物和树木，而且对于石头、矿物、金属都可以这样说，后者同样也是植物性的，有机的，像人、四脚兽、爬虫动物、鸟、鱼和草木一样，也有自己的种子，也是在母体中形成，并且靠一种特殊的营养物而生长起来的。
    八
    诚然，哲学家们大都认为，黄金、水晶等等是由相同的，或者说具有相似性质和成分的物体，通过一种外在的配置或某种别的方式造成的，因为对感觉来说，它们似乎就是这样的。但是，泛神论者认为，它们是由不同的成分构成的，被称为同质的东西（Homoeomeres）的物体是由于含有这些不同的成分而产生的（其中这种成分或那种成分占居优势，这是一个组合的原则）。用相同成分混合而成的物体是没有的，即使金属和宝石也非如此。化学家已经证明，这样一些物体都是由几种实体以各种方式结合而成的，因此，从黄金（似乎没有什么东西比它更具有相同的成分了）中他们析取出了组成这种贵重金属的硫磺、水银、土和其他的东西，虽然没有析取出所有的成分，因为这不是人类力所能及的。在宝石和金属中，我们可以看到各式各样有若枝苗根茎的矿脉，在矿山石坑中伸延得很长很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