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托兰德：泛神论要义（中）(7)

由此，一种能助长它们的养料（恕我擅用某位哲学家的话）首先通过较松的通道，然后渐渐通过较窄的通道徐缓地滤过而使营养变得更纯，最后，通过一些隐秘的细薄的气孔蒸发出来。正如血液上下流动，被输送到身体的四肢一样，在自然中也有一种营养物质通过矿石和金属的细窄的小孔渗出来，宝石和金属的每个部分都通过自己的导管从之吸取适合其本性的东西。如果说在宝石和金属中这种营养液不像在动物的胃和血管中那样容易看到，那么就请向自然提出这种要求的人记住，对于树木虽然已有些人做过解剖，但是对于来自各个部分的树的特殊养料我们也并没有看得很明白。如果有人说，植物有某种形状的树干、枝、叶、花、果、种子，那么在金属和宝石中所有这些也都可以找到，或者具有类似的形式，或者采取不同的形式。既然植物本身也并不以同样的方式都长成灌木，那么，散布在地球上的事物各有其不同种类的生命，又有什么值得惊叹的呢？
无论何时，当我们看到无数的以各式各样的形状而相区别的宝石在某些地方生长，我们就没有理由认为，它们不是像动物的牙齿和骨头那样受生命推动的。并非每个国家中诸般事物无所不产，同样地，并非每个地方都长各种宝石、各种植物，并非在每个地方都给一切事物提供适当的营养。大理石长在这里，钻石长在那里；这种宝石较快地取得适当的形态，那种宝石则迟一些；这个种子产生鹅卵石，那个种子产生岩石。宝石也像所有别的植物一样，有增减，存在有长短。但是，当某些宝石不能通过如此坚硬的物体和细窄的气孔取得营养和增长时，它们就停止生长了。人们说，谁能相信体积很大的宝石和金属也像骨头一样是由植物供给营养而增长的呢？什么样的滋养力能够使那种不可克服的硬度发生软化和膨胀起来呢？但是，我们可以用另外一个问题来回答他们：在这里使我们感到惊叹的东西难道在动物的牙齿那里不是也可以看得到吗？
动物牙齿比大多数的宝石和金属还要坚硬，但是它们却通过精细难见的导管而吸取营养，并一点一点地增长。然而，如果牙齿能够接受一种新的物质增加进来，那么，它的每个部分必然都是塞得结结实实的，如果一颗牙齿相当于一座山或一个岛，那么它同样就会扩张成一个很大的体积。如果对于骨骼和最坚硬的树干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惊异的事情，那么，为什么对于宝石和金属来说就似乎是近于稀奇的怪事呢？正如在生长中的树不同于被伐倒的树一样，在矿坑中的宝石也不同于被采凿的宝石：前者是活的，后者是死的；前者处于天然的矿床中，充满了汁液，后者已被割离出来，失掉了水分，而且最终要化为尘埃。简言之，地球上的一切东西都是有机物，在自然界中没有任何东西是偶然发生，没有自己的种子的。因此，地球被称为混有一切种子的（Panspermia）母亲，而主宰万物的（Panmmestor）太阳则是她的永不衰老的丈夫，这种说法是不无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