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托兰德：泛神论要义（中）

  
  论古今的学术团体并论无限而永恒的宇宙
    一
    人是一种社会的动物，没有他人的帮助和协作，不可能过很好的、幸福的生活，而且根本不可能生活；因此，就有许多的团体乃至无数的团体由于事物的本性而必然产生出来。丈夫与妻子，父母与子女，主人与奴仆，官长与下属结成紧密的联系，最后所有这些人及其各自家族结合在一起就形成了生存于城市中的联盟。这些团体中有些是比较自愿的，有些则是不甚自愿的。前者是我们在这里所要谈到的，古代希腊人和罗马人称之为兄弟会，联谊会，社团，协会。后者（不是自愿的团体）也常常使用与此相同的名称；不过，我们在这里不去讨论商人和手工业者的同业公会，也不讨论宗教团体和政治结社；阿尔瓦尔兄弟会，蒂善友谊会，奥古斯都派，弗拉维派，安东尼派即属此类。我们所谈的乃是希腊人和罗马人为了求得精神的愉快或教益而常常建立的那些团体。
宗教集会，特别是在夜间举行的集会，以及其他的时刻集注于政治或以任何形式与国家有关的各种结社，是经常受法律的限制和禁止的；那些具有庄严仪式的僧院聚餐也是如此（它们有许多是在每年指定的日子举行仪式的），至于手工业者行会就更不必说了，那是与我们的团体大不相同的。学术团体，亲切有趣的宴会（希腊人称为Symposia和Syndeipna，拉丁民族称为Compotationes和Concaenationes，与斯巴达人的Sussitia没有什么区别）则很少或从未遇到这种不幸或耻辱①。这种团体的每个成员都为会餐做点捐助；希腊人把这种捐助叫做Symbolum或Symbola（摊钱，凑钱），罗马人叫做Collecta（集资、募捐），因此宴会本身则被称为Caena Collatitia（会餐，宴会）；那些不做任何捐助的则被称为Asymboli即免费者。
希腊人又把Symbolum叫做Eranium，把聚餐叫做Eranos，把赴宴宾客叫做Eranistae，把宴会的东道主叫做Eranarcha。
    ①作者注：此处所谓“宴会 ”实为学术性的聚会。在古代希腊，人们常以宴饮的形式聚会讨论学术，交流思想，席间可伴有歌吟娱乐活动。现代西方所谓Symposium（讨论会，座谈会）即由希腊文Symposion一词而来。